第124章 浮出(2 / 2)

權相的傾城娘子 遲也 4144 字 9個月前

“你口口聲聲說你又冤屈,你細細說來,也讓各位大人聽聽。”皇帝展開狀紙,上麵用密密麻麻地字跡寫了許多,叫人眼花繚亂,又因為杜蘅的過於重視,狀紙皺皺巴巴得,讀起來也十分費力。皇帝把狀紙丟在了一旁,用手掌撐著下巴。

“草民今日要狀告的正是張帆張大人,草民以為張帆大人下手毒辣,荼毒百姓,更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沒良心之輩。”杜蘅目光澄明,如清朗雪光拂過萬物,她秀長的眉總是隱著淺淡的笑意,那笑意卻是一種慣常的手段,像是杜蘅固有的習慣,隻是笑而已,卻讓人無法捉摸到底是喜是怒。

“微臣冤枉,微臣一心為國為民,不明白杜大人為何要這樣汙蔑微臣,微臣也要問問杜大人,是否是因為你為了搭救你的情郎而口不擇言,慌張的連路也走不對了,杜大人用這樣強硬的話詆毀微臣,恕微臣不能接受。”他口口聲聲的“情郎”讓杜蘅冷笑一聲,他的目光仿佛是數九寒天的刀子,刺的人汗毛根根豎起。“微臣鬥膽勸杜大人回頭是岸吧,那樣欺辱百姓的罪臣不值得如此。”

“張大人口口聲聲地叫著“罪臣”,皇上還未宣判這件事,怎麼蘇大人就成了罪臣了。草民已經說過,今日是為自己而來,不為彆的。”杜蘅向前跪直了腰板,她的話字字落地,直盯著皇帝,眼珠轉都不知轉一下“張帆大人還未在查明事實前,就汙蔑草民與蘇大人私相授受,這點草民不敢擔任,草民在家中左思右想,到底是哪點惹了張大人不快,要遭受這樣汙蔑名聲的罪名,故而仔細查驗了一番,草民發現那個所謂女郎已經上吊自殺,才真正對此事上了心。”

皇帝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他的早朝總是一個人上奏,從他自己來看,這樣真是好沒意思“你繼續往下說下去,之後你又有什麼發現?”

“草民害怕她那說書人的哥哥也被人害了,特意把他留在了府中,這才知道真相,原來這竟是張大人的戲法,張大人好計策,好謀劃,竟然做的這樣滴水不漏,這兄妹二人本是北部人士,來了京城謀生,卻被張大人教唆著,說是事成之後定有重重的獎賞。”杜蘅說到此處,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額頭的花鈿也起了皺,看的人好不心疼。

“冤枉啊皇上,冤枉啊皇上,微臣從哪裡認識什麼說書人,又是什麼女郎,不過是見她們可憐,又與朝中大臣相關,才把這事稟報上來,杜大人到底是何居心,這般陷害忠良。”張帆似乎被什麼擊倒一般倒在了地上,皇帝看他這副模樣,心中冷笑著,仿佛今日又不是彆的時候他在咄咄逼問彆人了。“倒是杜大人這樣有備而來,真的叫微臣無所適從。”

“皇上,草民已經把那人送往了官府,有沒有問題,皇上一審就知道,草民還得知原本張帆大人答應給她們一筆錢,讓他們遠走高飛,那女郎本已經收拾好了行囊,為何死的這樣蹊蹺,還請皇上明察。”朝堂內的人都在躁動著,所有人都在等著這一出戲的落場,看看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杜大人自己也說了,他曾經把說書人帶回附中一段時間,那再審杜大人也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到底是什麼樣的愁怨,杜大人要置我於死地?”張帆捂著心口,滿麵痛苦,一副喘不上氣的模樣,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離了水的魚兒。

杜蘅不願意給他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她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玉牌,看見這塊玉牌,張帆如同吃了腐敗的食物,她道“皇上,這是您交給草民的玉牌,草民今日交還給您,草民這兒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張帆大人曾是這是蘇大人交給女郎的定情信物,可蘇大人一項佩戴的玉牌實際上在除夕之時送給了草民,張大人交上來的質地並不純粹,其中更多雜質,草民手中這塊玉質溫和,又多是潤澤,試問當朝丞相怎麼會用這樣一塊雜玉見人。”小德子呈上了兩塊玉牌。

皇帝將兩塊都放在了手中,杜蘅說的沒錯,這兩塊玉除了質地與成色,兩塊幾乎一模一樣。

杜蘅的語氣隱然有了一絲迫人的意味,杜杜蘅一直把自己藏在這四九城的陰影裡,以後也將走入廟宇與佛和菩薩相伴一生,把她自己的風華埋葬在歲月時間深處,她本質上是不願顯出自己的聰慧“草民要問問張大人,織這麼大一張網,布這麼嚴密的局,是何居心。內獄最是公正嚴明,張大人是不信刑法,還是不信皇上的公平與清明。”

“皇上,蘇大人把這樣重要的東西都交給了杜大人,才是最值得探究的地方,要是毫無關係,為何如此親密。”皇帝的目光射來,張帆有些自亂陣腳,他慌忙的向前爬著,要不是後頭有人拽著衣裳,怕是連玉子也要掉了,他一個勁兒地喊著自己冤枉,卻已經有人看出這場爭鬥他輸的徹徹底底。

杜蘅不緊不慢地出聲“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與子期尚能因死彆而絕琴,我朝民風開化,更有女子相撲之舉,難不成有二三知己竟是錯事,張大人莫要因為自己心胸狹隘而看萬事萬物萬人都是如此狹隘,到這般田地,還要汙蔑草民。”杜拿著帕子拭淚,因為過久的說話嗓子也有些疼痛,她紅著眼看向張帆。

皇帝笑出了聲,直呼“妙哉”,他為杜蘅的直白而感到激動,他把狀紙扔到張帆腳邊問道“杜大人都說的這樣直白了,張大人還有什麼話要說。”

張帆張了張嘴不發一眼,身後有小小一聲痛呼聲。一個不起眼的瘦弱的小官跪了出來,他抽抽噎噎地說道:“是微臣,是微臣的過錯,微臣是當地的小官,一直不得誌,老母也在病重,沒錢醫治,是張帆大人為微臣的母親出錢醫治,微臣一直想要報答張大人,得知張大人不喜歡杜大人與蘇大人才想出了這個辦法,張大人.……張大人是受了微臣的蒙蔽。”他的眼淚與鼻涕糊了滿臉“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啊。”

杜蘅聽完,肩膀抖得跟篩子一般,她哭的上氣不接,姚頌在後麵遠遠地看著,若不是他早就清楚事實,恐怕也要信以為真,張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這樣汙蔑彆人,你可知道是犯了什麼罪,還傷了微臣們的和氣,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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