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衍看她激動,隻能應了她讓她緩緩坐下“阿蘅,應了我吧,等這些事兒過去,哪怕是過了這三年孝期,就與我成婚吧,請求你,一些都依靠我,不要這樣了,應了我吧。”他的話說得顛三倒四,若不是出了這些意外,他已經求了皇帝,他不願意,也不能再看杜蘅這般苦了。
杜蘅的手被他攥著,蘇子衍的眼睛裡滿是懇切與熱烈,這麼燙的情感就要把她灼燒,杜蘅歎了口氣“好。”
從小到大,叫她阿蘅的,隻有一個爹爹。後來爹爹去了,她也沒再能聽到這個稱呼,蘇子衍的聲音不同於杜伽,是一種飽經世事的成熟,他有些高興,額頭沁出了一些汗“等你好一些,我就帶你去大漠看一看,去草原也看一看,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哪裡都可以。”
如果你聽過很多坊間的故事,說書人總是願意把一個又一個的愛情故事說的驚天地泣鬼神,在人們的心思達到頂點,往往會麵臨一個又一個急轉直下的深淵。
這一年蘇子衍剛剛二十歲,正是情到濃時不願放開的時候,他對杜蘅許下了許多諾言,希望以後一一兌現。他們沒有多待一會兒,宮裡來了人,來傳蘇子衍。
是世族大臣傳來的,近來朝廷多事,朝議的官員對著大晴的天氣議論紛紛,終於想了ト筮這條法子。蘇子衍對這些法子算是嗤之以鼻,可朝中的更迭極快,張家隨著太後的死去也一起沉寂,皇帝給著他們個麵子,留下了個幾個能叫得上名字的人。張帆因為哮喘辭了官,賦閒在家,也是樂得自在。
李崇下了朝匆匆地趕來,他已經沒有了那天的泥濘和一身的汙穢,整個人都帶著肅殺地冷氣,他對著杜蘅一抱拳“杜大人這些日子可還好啊。”或許是因為之前的事,讓他見到杜蘅還有些尷尬。習武之人心思單純,也是應該了。
杜蘅仍然在院子裡,她看見李崇,也不拐彎抹角“今日是我請將軍來,才央著蘇大人替我做了這個順水人情,李大人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杜蘅的發絲被風吹的鬆散,用一支木釵挽了個流雲發髻“李大人沒有的話,我可有很多話要與李大人說一說呢。”
李崇微微低頭,看著這個玉蘭般的女子“杜大人要是為了幾天之前的事情,就沒必要和我談了,我李崇行的端,坐的正,正是我做的。如果你哪天被處死,我做完了所有的事,也不會讓自己獨活,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杜蘅垂眸片刻,溫和地一字一字道:“李大人是個英雄,杜蘅敬佩您,杜蘅隻希望這是咱們之間的恩怨,不要再牽扯到旁人。”杜蘅頓了頓,杜伽不時地向裡張望,生怕李崇對杜蘅不利“我不希望,您會後悔。”
李崇被杜蘅說的雲裡霧裡,李崇冷目片刻“我聽不出杜大人的話外音,也聽不明白這些話,杜大人有話還請直說,如果杜大人說的是杜伽大人,那末將對他有愧,不會再做什麼。如果杜大人說的是嘉敏,那就是我與嘉敏的事,不勞杜大人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