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鳳淩諾難得地起了一個早床。
於是,謝風離進來的時候隻瞧見她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坐在餐桌邊,十分不雅的打著哈欠。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地湊上前:
“怎的,不過是夜裡彈了幾首曲子,這便受不住了,我看你也是懶惰了,該是練練的時候了。”
鳳淩諾白了他一眼,覺得謝風離臉上燦爛的笑容有些礙眼,毫不客氣地說:“你覺得每日每日一個時辰的馬步有點少?還是我的藥力不夠大?”
說完,感覺還是不解氣,又指著桌上謝風離剛動了幾筷子的早膳,對王管家道:“勞煩管家將這些都收了吧,我看你家大人已經吃飽了,再不走就趕不上點卯的時間了。”
然後,留給他們一個傾城的笑容和瀟灑的背影。
王管家在夜風離錯愕的眼神下,頂著巨大的壓力命人將早膳撤了下去,走路都失了往日的麻利,隻能草草收拾一番,便躬身退下。
卻不想謝風離叫住他,問:“今日早上誰來了。”
王管家一愣,立馬反應過來,答道:“安國公府上的小姐趙靈瑤派人來送了請柬,說是三日後府上辦賞花宴,想請鳳姑娘賞臉,另交代九公主也會前往。”
“趙家的人倒是裝得賢良。姑娘應了?”
王管家像是隻聽到後半句話,“應了。”
謝風離眼皮一跳,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小祖宗居然應了這等無聊的宴會。得,後日又有好戲可以看了,趙家為了還真是太子不惜餘力啊。
摸摸尚未填充的肚子,搖著頭朝外走。他還是把他自己的事處理完吧,小丫頭昨日被皇後宣召卻被皇帝截了胡,後又搭乘六皇子的馬車回府,緊接著六皇子府宣太醫,今日又被趙家相邀。
這下他又得被百官圍觀了,想著那一張張老臉,謝風離就太陽穴發緊。
快走出大門之際,回頭對王管家到道:“將府中的侍衛明裡暗裡都給我重新排過,敲敲警鐘!”
出門後謝風離便舍了馬匹,坐著四人抬的軟轎前去上朝了,倒是惹得一路同行的奇怪。不過也讓鳳淩諾說對了,他到達金鑾殿時恰恰鳴鞭振響,這讓許多有心打探的官員一時也不好意思再往前湊了。
說了幾件不痛不癢的小事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了,謝風離看著旁邊冷著麵的舒玉溪,打了打哈欠,感覺又困又餓,想起早上那豐富還未來得及吃便被撤走的早餐,不由得扁了扁嘴,眼神變得哀怨起來。
舒玉溪看著夜風離委屈的臉,就知道他又被鳳淩諾整了,諷刺一笑:“該!”
明知道會被捉弄,還要去伸手。都十多年了,還沒長記性。
禦書房內,皇帝細細臨摹著畫卷,暗衛悄聲無息的進來,跪在殿中。
“老六的人從殿中拿走了什麼?”
“一隻簪子,梅花狀的。”
“哦,祁兒倒是每月都要從殿中拿走一隻簪子,幸好那裡麵簪子多,要是等哪天馨兒回宮……罷了,到時朕再放些放在裡麵好了,那回宮之日都不知是幾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