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師傅,為什麼……”
榮勳一個暴栗賞給小徒弟的腦袋,“費什麼話,上邊怎麼說咱就怎麼做,不然小心挨板子!”
說完,榮勳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躡手躡腳地朝勤政殿內走去。等鳳淩諾知道容祁被罰的時候已是到了傍晚,謝風離與舒玉溪滿身灰塵的被鳳淩諾狠心攔在門外,“先去你們院子梳洗過後再進來!”
“諾兒真是狠心,虧我還給你分享這麼大的一個八卦!”謝風離哼了哼鼻子。
“誰稀罕你這種滯後的消息,快去洗漱!”鳳淩諾捏著鼻子把同樣一身臟的小狐狸扔了出去,“你們自己做的壞事,自己處理好!”
舒玉溪單手接過小狐狸攔在懷裡,另一隻手領著不願意動彈的謝風離就往旁邊最近的院子走去,王喜明眼的讓人趕緊去收拾裡初鳳閣最近的那個院子,備好水。
謝風離在舒玉溪手裡也還不老實,掙紮著,卻被舒玉溪捂住了嘴,“禁聲,餓。”
話落,謝風離的肚子發出一陣慘叫,這才讓他老老實實地閉了嘴,等把他扔進水裡時,謝風離又梗著脖子,喊著:“那隻小崽子你給它洗!它咬了我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舒玉溪冷冷的瞥了一眼謝風離,小狐狸有分寸的很,雖是咬了謝風離一開口,但是連個牙印都未曾留下,而且也是謝風離非要先去招惹它,它把它扔進屍體堆裡的,看著謝風離嚇得縮緊水裡之後,舒玉溪就拎著小狐狸的脖子轉身就去了隔壁房間沐浴。
鳳淩諾指揮著秋暮與汀蘭做了有些易果腹的事物,讓人直接送到了他們的院子裡,看他們累的那種樣子,想必在熱水裡麵跑過之後,就沒有精神再往這邊來用膳額恨不得可以倒頭就睡吧。
等人都走後,鳳淩諾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麵搗騰著,等到天黑,鳳淩諾讓芷岸去唐春來院子裡守著,秋暮與汀蘭睡著之後,鳳淩諾就換了身青衣,在初鳳閣旁邊的牆上一躍,沒了蹤影。
容祁此時正在竹林裡邊,躺在一張搖椅上麵,旁邊放了一張桌子,烹著清酒,嘴裡還哼著曲兒。
白日裡行刑的人都是宮中最會看顏色的,雖說是皇帝親自監刑,但是他們總能在皇帝或是榮勳的臉上看出到底是重打還是做做樣子就好了。而且乾久了這行的人總有兩個手段,一種是幾板子下去,麵上沒有任何的大型的傷痕的,但是內裡卻是傷得動不了,還有一種就是打得人皮開肉綻,但是隨便養上一兩天就可以痊愈了。
皇帝雖是口口聲聲讓他們重重的打,但是那些奴才哪敢呀,打重了榮勳就在哪捂著嘴咳嗽,到最後還是皇帝自個看不下去把榮勳派出去攔皇後了。
正在愜意之際,容祁就感覺竹林裡一陣清風吹過,掀得竹葉碰撞在一起沙沙作響,還有一些直接飄到了正烹著的清酒之中,散發出陣陣竹葉的清香。
容祁拿起兩個杯子,一杯斟給自己,一杯放置在桌上,“鳳小姐既然來了不如賞臉下來喝杯薄酒?”
鳳淩諾從樹梢掠了下來,坐在了桌旁置著的軟墊上。白皙的手指摩擦著杯壁的花紋,連聲感慨:
“六殿下果然是好雅致啊,傷得那麼重也不忘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