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正值中秋,秋闈也正好考到了第三場。
各大賭場紛紛開盤,臨湘侯長子張淨禮,耕讀世家袁木,還有一個自廣州府橫空殺出來的黑馬任鏑成為了此次秋闈前三名的熱門人選。
鳳淩諾喬裝去轉了一圈,問魅夜,“你壓誰?”
魅夜挑眉,“想跟我賭?”
“怎麼不敢賭?”
“哪有什麼不敢!”魅夜知道鳳淩諾是在激他,掃視了一眼人聲鼎沸的賭場,道:“張淨禮儒雅,讓人如沐清風,自幼就是在大儒名下讀書,啟蒙更是先太傅手把手教的,此次秋闈壓他的人更多。任鏑是黑馬,花團錦簇,在廣州府跟容祁的關係也不錯,進京之後更是不避人耳結交,壓他的人也不少。反觀袁木耕讀世家出身,三人之中年齡最大,穩打穩紮,進京之後也未曾有過特彆引人注目的事情,卻已經成了前三的熱門人選,我瞧著此人倒是不容小覷,我壓他!”
鳳淩諾嗤笑,“當今陛下喜歡爆冷門,當年我師兄出身草莽,與任鏑如今情況類似,偏偏他就成了小三元,而上一次照樣爆了冷門,選了隨遠侯之子李銘斕。今年,你是又想爆冷門?”
“正是!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魅夜發問道。
鳳淩諾勾唇,看了一眼秋暮,秋暮領會其意,上前將手中的銀子交給了那邊候著的小廝,兌換了木牌,懸掛在袁木的名字底下。
“咱們這位陛下啊最喜歡出其不意了。”
八月十五這日,許多人都沒有心思過中秋,一門心思的放到了參加秋闈的學子身上,這心思一等就是到了桂花飄香之時。
秋高氣爽,府苑門前人滿為患。袁木看著烏央央的人群,鬆了一口氣,問身後的小廝,“信送出去了?”
小廝答:“已經送到手了。”又問:“公子為何要此時才答應殿下?”
“任鏑已是殿下的知交好友了,咱們沒有任公子的那般出彩,那就隻能奮力一搏,成為人家的棋子才是。”袁木沉了沉眼,心中暗自冷笑。官場即戰場,六殿下看似光明磊落,這內裡卻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啊。
袁木家住山西晉城,老家卻是在廬陽,乃是二十年前動亂遷過去的。此番前來考試之前,六皇子就已經暗自聯係了他,信中表明了誠意,雖說他有些猶豫不決不敢相信自己能力,隻能說是秋闈之後才能給回複,但是六殿下還是展現了誠意,上京的一路上都打點得十分妥帖。而且現在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算他不投誠六皇子,再去聯係彆的大人也是來不及了,再者他們原本不就是君臣的關係嗎?
容祁在城西替袁木賃了一幢小院子,地處鬨室卻又偏僻,食適合讀書與交際。袁木看完榜回家已是晚上。但是小院中卻是燈火一片,十分靜謐,隻有桂花香在空中彌漫。
袁木似是沒有瞧到院中的怪異,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
“恭喜袁公子奪得魁首。”
“殿下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