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郡主以後心儀之人,但是王爺舍不得郡主出嫁?”皇帝驚訝地問,“不然就以郡主的才情容貌,難不成居然還有不願意娶郡主的人。”
此話就是皇帝在變相的拒絕容祧了。若是容祧拿著這道空白聖旨逼迫他的兒子或者逼迫一些身家清白的男子,那可如何是好。而且空白聖旨能被人利用的空間實在是太多了,現如今的皇後與安國公府如此猖獗不就是因為先帝給他們留了空白聖旨這樣一道免死金牌嗎?皇帝深受過這種東西的束縛,他便絕對不會再給他的兒子或者孫子留下這種束縛。若是像雪峰山那般明事理的還好,隻是容祧與禮親王這對父女,皇帝心中隻能冷哼一聲。
容祧的請求接二連三的被皇帝明裡暗裡拒絕,還是當著宴會這種朝臣後宮以及各國使臣都在的場地,容祧抿了抿嘴,將心中的惱恨壓了下去,低著頭不去看周圍傳遞過來打量的目光。
“若是郡主不喜歡頭麵與布料,朕的私庫中還有許多新鮮玩意,等來年開筆上朝了,朕讓榮總管帶著郡主去朕的私庫中任意挑選如何?”
皇帝給了一個台階,容祧隻能趕緊下,“多謝陛下,臣女謝主隆恩。”
插曲一過,宮宴又繼續熱熱鬨鬨地開了下去,等到皇帝喝得頭昏腦漲地被明妃娘娘攙扶了下去,差不多也就散了。
容祿身子原本就虛,腳步輕浮地被孫葉婷攙扶著往宮外走去,讓小廝將他搬上馬車之後,孫葉婷這才回頭看了一眼都等在不遠處的吐穀渾使臣隊伍,咬了咬牙,走了過去,“舅舅。”
使臣首領冷哼一聲,“當不起八皇子正妃的這一聲舅舅。”
孫葉婷見他們這般不領情,心中也有寒意,但是眼中又飛快聚集起一泡淚水來,“舅舅您不要這樣說,我知道您與父王都想讓我嫁給太子,或者進入慕天陛下的後宮,可是您也看到了太子與太子妃伉儷情深,尊貴的慕天陛下也無意充實後宮,慕天皇子中又隻剩兩位適婚皇子,很明顯那位六皇子殿下與當日舞鞭子的鳳小姐情投意合,您與父王想讓我留在慕天,總得讓我有一個正式的名分啊,若是做妾也太丟我吐穀渾的臉麵了,好歹我也是正兒八經的公主啊!”
孫葉婷的一番哭訴,讓周圍正欲回家的大臣和夫人們紛紛側目,孫葉婷越哭越大聲,直接將容祿吵醒了。容祿一睜眼就聽到說是吐穀渾的使臣將自己未來的王妃氣哭了,氣得酒一下子就醒了,也不用彆人扶,直接跳下馬車,氣衝衝的去找他們算賬了。
孫葉婷也看到了怒氣衝衝往這邊來的容祿,她這幾日在皇後麵前刷存在感,在各地偶遇容祿邀請容祿聽曲跳舞,那般奉承他等的就是等著今天讓容祿過來給她撐腰呢!於是孫葉婷就越哭越大聲了,還要往地上跪,“舅舅,求求您給我一個臉麵,放我一條生路吧。”
使臣們也沒有想到在國內唯唯諾諾的公主殿下一到慕天就變得十分厚臉皮,說哭就哭說跪就跪的本領信手拈來,愣在那裡正不知所措時,就看到一個酒氣熏天的胖丸子直衝衝地跑了過來。
“你們這群賊子,居然敢讓本皇子未來的王妃下跪!你們好大的膽子!”
容祿指著使臣們的鼻子罵,孫葉婷跪在地上緊緊地抱住容祿的腿,似是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就衝上去暴打他們一頓,“殿下殿下,是小女福薄,還請殿下息怒,不要為了臣女傷害了兩國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