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辯論,容祧上朝,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把今日的這場大朝會拖到了午時。皇帝不肯處置容祁,大臣們雖有言辭但不敢忤逆聖聽,且又收回了被禮親王府牢牢握住的皇帛書,了了一樁心大大事,皇帝心下微微放鬆,手一揮,便將所有人留在皇宮用餐了。
站得跪得有些久了,許多有些上了年歲的大臣們走起來便有些奇怪,外人看起來便是戰戰兢兢了,而一旁的容祁雖是麵色有些不好,但一身清袍毫無彷徨與害怕,早就守在外麵等待消息的人一瞧人群出來了,連忙跑走了。
於是,諸位上朝的大臣們還未曾出宮,宮外便是將殿上所發生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了。
鳳淩諾撚了一朵海棠,彎了彎嘴角,“容祧也是真的夠豁得去的,皇帛書呀。”
本朝三本皇帛書,就被容祧這麼輕而易舉地拿了出來,也不知道容祧背後的人會不會被氣死呢?不過鳳淩諾更好奇的是,容祧看起來是對著容祁一步三個圈套,可是細看起來,又是處處留情,容祧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山主也在左右手互博,黑棋落下,瞬間吞下一大片的白子,棋盤之上,原是滿當當無處落子的地方,轉眼間就空出了一大片,約見越少的白色,其態勢眼見著就要敗落了。
山主看著這盤棋,不可思議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葉子安在知道容祧將皇帛書交了上去之後,狠狠地砸了書房好幾套的瓷器與筆硯。破碎的聲音讓書房外的人忍不住地打著寒顫,一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地小廝,捧著一盞茶在門口頓了一下,隨後又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
門被關上之後,很快又傳來瓷器匝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那名小廝呼痛聲。
一個多時辰之後,葉子安將書房的門打開來,冷眼掃視了一下院子裡的人,整了整衣衫,“處理了。”
有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影竄入書房,有些忍不住的,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大敞的書房內部,瞬間眼睛瞪大了,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一轉眸,就看到葉子安冷冽的眼神。
“不,不是我。我什麼也沒有看到!”
一丫鬟拔腿就跑,高聲驚喊著,“救命啊……”話還未落,一利刃就從她的後背自胸前穿透。
葉子安又用了點勁,把刀從她身體中拔了出來,看著癱倒在地的人,冷笑一聲,將刀扔在地上。其他的人跪倒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葉子安又一聲冷笑,“這就是不乖的下場。”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處院子。而滿是狼藉的書房內部,遍地的碎瓷片上躺著一個不著衣物,渾身是血的少年,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影子們替他合了好幾次也未曾能合上。
葉子安回到自己的房間內之後,看到書桌上餘下的半幅畫,眼神又是一冷,剛剛消散下去的怒氣立馬升了起來。
“看樣子小兔子還是不太乖巧啊。”不然他們怎敢將皇帛書這麼輕而易舉地還給皇帝呢?
大臣們在皇宮中食了一頓不知所謂的飯菜,又被榮勳安排人在偏殿稍作休息。精疲力儘下又膽戰心驚,沒人發現謝風離與舒玉溪已不在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