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帝消滅罌粟的第二個月,容祧就病了。這一次的生病並非像之前那次一樣是假裝,太子妃在容祧生病的第二日就攜禮去探望了。
容祧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渾身都在顫抖著,額上豆大的汗水一顆一顆地往外冒,丫鬟們怕她因為驚顫咬到舌頭,便用了一塊帕子讓她咬著,但是又由於咬的力氣太大了,容祧臉上手上的青筋暴漲,看著十分駭人。
太子妃生生地打了一個冷顫,用帕子壓了壓眼角,勉強收斂起她的恐懼來,拍了拍容祧緊抓著被麵的手背,囑咐嬤嬤,“母後心疼郡主,派你來服侍就一定要好好的照顧郡主到起康複,若是有什麼閃失,不僅母後那邊你無法交代,本宮也不會放過你的。”
“太子妃放心,奴婢曉得輕重的。”
說話間,容祧突然打了一個顫,緊緊地皺著眉頭,手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在撕扯著什麼東西,嘴裡嚷嚷著:“彆過來,彆碰我!母妃!父王!救我!”
突如其來的發病,嚇得太子妃站了起來,指揮著丫鬟嬤嬤們,“快!抓住郡主!彆讓她傷了自己!”
好一會,容祧終於平靜了下去,恢複了之前那種沉睡的模樣。太子妃鬆了一口氣,“郡主這般模樣應該是魘著了,值夜的人是誰,照顧主子居然這般不精細!”
貴人發怒,房間裡的丫鬟們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太子妃恕罪,實在是郡主晚上不允許奴婢們在院子裡候著。”
太子妃眉頭一皺,眼中劃過一道光,“那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好追究爾等的責任,但是郡主痊愈之前爾等必須仔細慎重了,多與嬤嬤太醫們商量著行事,若是有差,仔細你們的皮!”
“謹遵太子妃之命。”
太子妃從禮親王府出去時,就看到一個藏青色的衣袍自花叢中溜過,眉頭一皺,問道:“那是誰?內院什麼時候允許男子如此隨意行走了?”
“那是葉先生,他得了王爺的親令可在府內隨意行走,不受拘束。”
那這王府的規矩也太隨意了些,主子睡覺院子裡不留人,一個幕僚外子也能在王府內院四處行走。兩樁事情都被頂了一下,太子妃心中的疑慮更甚,她也並非是尋常的內閣女子,從小她就是被家中用太子妃的一言一行培養的,是皇帝欽點的太子妃。
心中有疑慮,太子妃便會想方設法地查清楚,但是直覺又告訴她,此事非她能夠插手的。太子妃低著頭,一邊想著事情,一邊往東宮走去。
路過一個轉角時,太子妃突然喊停,“回頭,去鎮遠將軍府。”
鳳淩諾正在練功,得知太子妃突然拜訪自己也是一愣,接過秋暮遞過來的帕子擦了一把臉,疑惑道:“怎麼回事?”
“太子妃是從禮親王府出來的,前去探望病重的敏韻郡主。”
“哦。”鳳淩諾眉頭一挑,那倒是有些意思了,看樣子禮親王府裡的貓膩不少啊,太子妃內院走一趟就發現了不妥之處,若是細細查起來想必會驚喜萬分了,怪不得容祁居然能搞到容祧剩下的藥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