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觀察過了,除了剛開始那幾天進出城徹查極嚴以外,但為了不給老百姓增添麻煩,這幾日已經放鬆了。果然,輪到他的時候,守衛根本沒有細查,他報了一個名字,家住在哪兒以後,便被放了行。出了城門,他心中的大石放下一半,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隻要出了天津衛,就會有人來接應他,至於容祧他現在已經顧不上了。
“前麵那個抱東西的人給我站住,”鳳淩諾騎在馬背上,手裡還把玩著一根馬鞭。這根馬鞭是剛才淘寶來的,華麗又勁道,她還實驗了一下,一鞭子下去,不會讓人破皮,卻又能疼得鑽心刺骨。
禮親王全身一僵,他並認識這個姑娘。
但他不敢躲,因為隻要躲開,就絕對會讓人察覺到不對勁。
“貴、貴人叫的是草民?”他縮著肩膀,就像是一個膽子極小沒有見過世麵的底層百姓,在見到貴人時,會忍不住露出膽怯的模樣。
“貴人?”鳳淩諾挑眉笑道,“這位大叔,您哪瞧著我是貴人了?難道騎馬的都是貴人嗎?”
禮親王仿佛沒有聽出鳳淩諾話裡的諷刺,慢慢的抬起臉來,“我瞧著姑娘衣著華麗……”
這是一張極其難看的臉,臉上還有燒傷的疤痕,旁邊看熱鬨的路人,都有人忍不住驚呼起來。也有人不太忍心,覺得鳳淩諾是在仗勢欺人,故意羞辱他人。
不是貴人你騎著高頭大馬,隨意攔人?
鳳淩諾也不介意,看了眼鳳茂行和秋暮,兩人驅著馬往前走了點,把禮親王包圍在了中間,不能逃跑。
“這張臉……”鳳淩諾輕笑一聲,“我瞧著怎麼不對勁呢。”
“草民有罪,草民有罪,嚇到了貴人,”禮親王王心中暗罵,麵上卻半點都不猶豫,在鳳淩諾麵前跪了下來,“求貴人饒了我。”
旁邊圍觀的人群越發看不下去,一個老者站了出來,“你這個女娃娃,來天津衛做生意怎麼還欺負人呢?”
這正是鳳淩諾他們在茶肆遇到的老人家。
鳳淩諾沒有解釋,翻身下馬,一腳把跪在地上的禮親王踹翻在地,“正直是好事,可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本就最擅長裝可憐。”
“秋暮,扒了他臉上的東西”
大家驚訝的發現,這個看起來十分可憐的人,臉上那層燙傷痕跡竟不是真的,麵上那層灰灰黑黑的偽裝撕下來以後,竟露出了一張白皙英俊的臉。
“禮親王好偽裝,”鳳淩諾笑看著被鳳茂行摁住的禮親王,“你這急急忙忙的,是準備去哪兒啊?”
禮親王吐出嘴裡的塵土,竟是笑了出來:“你們是誰?我弄成這樣,也能把我認出來,真是好眼力。”
鳳淩諾不答,側身露出一個腰牌來,看著禮親王眼中的驚愕,笑了:“咱們進京討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