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脫下白手套,旁邊的人端過來一個盆,裡麵裝著清水。陳木攤開手心,有人將洗手液輕輕擠在他手上,他慢慢的揉搓,然後將修長的手放在盆裡洗淨,他洗手的動作,有著某種強烈的儀式感。
洗完手下麵人遞過來毛巾,他將手擦乾淨,然後整了整黑色襯衫的領子,衝我微微一笑。“沒嚇著你吧?”
坦白說其實我是有點被嚇著了,這樣場麵,我確實是第一次見。
我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了。謝謝您為我們弱者出頭。”
“我不是正義使者,我這樣做,隻是單純地為你辦事,因為我為你辦事後,你也是要為我辦事的,你應該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陳木淡淡地說。
我當然記得,他要我私下把治頭痛的藥給華瑩,並且不能說是他給的。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答應他的這個要求。
但我還是點了點頭,我現在對陳木這個人其實有些畏懼了。我擔心我出爾反爾會激怒他。
“那就拜托了。以後有事,隨時可以找我,我們是朋友。”陳木說完,扭頭對下麵的人說,“這幾個渣,拖出去扔了,他們會自己想辦法醫。死不了。”
從地下室出來,小朵看起來輕鬆了很多。她一直在謝我找人幫她報仇。我問她什麼時候回華辰風的家去工作,她說經過這次事件後,她不想回去了。她想先回老家一趟,然後再找其他的工作。
我把我身上的幾千塊錢給了她,然後送她到汽車站,看她上了車,我才離開。
在回去的公交車上,我電話響了,是華辰風打來的。
我直接摁斷,我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我不想和他說話。
他也就沒有再打過來,但過了一會,蔣軒龍的電話又打過來。我擔心他們找我是因為和孩子有關。而且不接蔣軒龍的電話好像顯得也不禮貌,我隻好接了。
“你在哪裡,四哥讓我來接你。”蔣軒龍開口就說。
蔣軒龍和其他的傭人不一樣,他和華辰風的關係,不像老板和隨從的關係,更像是兄弟,所以他也不像其他的傭人一樣叫我‘太太’,而是直接稱呼‘你’。不過這種朋友似的相稱,倒也讓我更舒服一些。我本來也不想當什麼‘太太’。
“有事嗎龍哥?”我問。
“四哥讓我來接你。”他隻是重複他的話,卻不解釋。
“我不想見他。”我直接說。
“有話你當麵對四哥說,他讓我來接你。”蔣軒龍說。
他的意思很明確,他隻負責接人,至於我和華辰風之間怎麼扯皮,與他無關。但華辰風吩咐他的事,他要完成。
我也不想為難蔣軒龍,我說那好吧,地點在哪兒,我自己打車過來好了。
他說就在楓林彆苑。
趕到楓林彆苑,華辰風卻不在。珍姐拿給我一套衣服,說是先生說了,今天夫人過生,下午我要陪華辰風去‘白宮’赴宴,讓我準備一下。
我問珍姐過生的是哪個夫人,珍姐說是馮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