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色籠罩下,胡家族地顯得格外冷寂。
此刻,黃銘原本的客房內,張虎的臉色灰敗如死灰,眼窩深陷,呼吸微弱得仿佛隨時會熄滅。
他那乾枯的皮膚緊貼著骨骼,整個人像被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
黃銘坐在床邊,雙手緊握張虎的手腕,全力運轉靈力,拚儘全力維持著張虎那即將斷絕的生機。
“還有多久?”
汗水順著黃銘的額頭不斷滴落,胡水月靜靜地站在一旁,手中的帕子不斷為他擦拭額上的汗珠。
她瞥了一眼張虎駭人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陣寒意,但她壓下心中的恐懼,低聲道:“公......公子,家主和胡三族兄已經趕往家族寶庫了,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黃銘未作回應,目光依舊緊盯著張虎,如果當初自己堅持,強行帶他去西市,也許根本不會有今日的慘狀。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胡三手握丹瓶,急匆匆地趕來。
黃銘第一時間察覺,他的身影一閃,迅速奪過丹瓶,神識一掃,確認無誤後,立刻將丹藥送~入張虎口中。
胡三先是一愣,望著手中頓時被奪走的丹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剛才已經知道黃銘幾乎獨自擊殺了練氣六層的趙元魁,此刻大氣不敢喘,極度震驚的看著黃銘的背影。
胡襄站在胡三身後,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暗自點頭: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在這魔道橫行的寂滅海中,著實少見。
黃銘將丹藥送~入張虎口中後,神識始終未離開張虎的身體,緊張地觀察著他體內的一舉一動。
丹藥的藥力如洪流般迅速席卷張虎全身,原本大量損失的精血,此刻仿佛乾涸的土地,貪婪地吸收著塑命丹的藥力。
張虎的經脈在藥力的滋養下逐漸恢複,但黃銘很快發現,丹藥的藥力始終有限,除了部分主要經脈開始修複,其餘八成以上的經脈依然毫無反應。
黃銘默默感受著張虎體內的變化,自從穿越至今,他與張虎的交情雖不算深厚,但在煉屍宗內,若論最值得信任的人,非張虎莫屬。
黃銘的氣息漸漸冰冷,整個房間的氣氛也隨之變得壓抑,胡襄與胡三對視一眼,示意胡水月離開。
三人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將空間留給黃銘與張虎。
這一夜,黃銘始終守在張虎身旁,一動不動。
即便太陽升起又落下,他依然坐在那裡。
胡襄與胡三先後來過幾次,但每次看到黃銘那沉默的背影,隻能默默退去。
第三日清晨,張虎的臉色逐漸恢複了一些紅潤,但身形依然消瘦。
黃銘知道,光靠丹藥已無濟於事,還需要長時間的調養和大量進補。
這一天,胡水月像往常一樣,打來一盆熱水,悄悄推開~房門。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怯生生地瞥了一眼黃銘,見他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心中泛起不安,但依然熟練地為床上的張虎擦拭身體。
當她擦拭到張虎的手臂時,突然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動靜。胡水月心中一驚,定睛細看,發現張虎的手指真的動了一下。
她的小嘴微張,激動得一時竟說不出話,隻得忙推了推黃銘的肩膀,輕聲道:“醒了,公子他醒了!”
胡水月越說越激動,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
屋外,胡襄與胡三正結伴而來,準備如往常一樣來查看情況。忽然聽見屋內胡水月的喊聲,急忙衝了進去。
黃銘原本無神的眼睛,瞬間迸發出銳利的光芒,直視床上的張虎。
隻見張虎的眼皮微微顫動,露出幾分蘇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