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那天那個平平無奇的中午。
是趙曉倩長這麼大,距離死亡最近的一刻。
她隻是抬手示意投降,說抱歉,說錯了,其餘的還沒做。
卻莫名篤定就算她做了。
雙膝跪地磕頭求饒。
那密密麻麻靠近她的黑黢黢槍口,依舊不會退半分,會讓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在這座城市裡。
她這幾天正常吃飯,正常睡覺。
心口卻因為那天那些匪夷所思的畫麵而像是被塊大石頭壓住了。
趙曉倩想不明白。
還是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在二十一世紀朗朗乾坤下。
怎會隻是因為推倒了一個人,就被數個槍口指著腦袋。
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代,把彆人,還是活生生可以觸碰到的人當成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明。
這個有人指的不止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還有本該為他擋風擋雨的父母、長輩,同舟共濟的妻子。
趙曉倩知曉境外邊界城全城上下數百年來隻聽一人號召。
那時候感歎過這人脊梁骨好硬,能擔得起這麼沉重的責任。
但更多的是理所當然。
出生便站在了頂峰,不管付出什麼,似乎都是應該的。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理所當然在那個午後碎成了渣滓。
境外邊界城,孤獨且艱難。
把孤獨和艱難全都背負在肩背之上的家主,更孤獨和艱難。
趙曉倩有瞬間模糊的感覺,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不活。
活不活的對她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