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閃而過。
對她重要的是她該怎麼辦,她現在又是什麼處境。
在語言不通,得不到任何信息來源的情況下。
趙曉倩想得到答案,隻能自己想。
她這些天將自己關在無人的書房寫寫畫畫,把所有從前知道的瑣碎信息拚湊。
摸出了這座城市民眾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的緣由。
變成這樣是因為境外邊界城地處戰亂地區數百年。
在戰亂中,最無能為力的便是平民。
是人便想活下去。
境外邊界城貧瘠,團結是活下去的必要基礎。
為了讓人們團結,隻能推選出一個神明。
餘懷周的先祖。
讓人們相信,信他,便能活。
戰亂百年不休,子民血脈綿延數代,這種思想跟著綿延數代。
因為從孩童時代開始種植,信奉神明的思想已經深入他們的骨髓。
再加上他們的存在不被接納,沒有信息來源,看不到外麵的世界,而且除卻這座城,哪裡都去不了。
所以即便是他們的神明開口讓他們剔除這種思想,他們也沒那個能力做到。
餘懷周是境外邊界城所有子民信奉的神明。
他一言,可得千百應。
同樣。
他一傷,激起驚天盛怒。
比他地位低半寸,同時神明的家主夫人,同樣。
而她趙曉倩的處境因為出去一遭,糟糕到了極點。
趙曉倩手掌撐著地板勉力坐起身,烏黑的大氅從雪白睡衣上滑落。
她黑色的長直發披肩,黑白分明的眼睛泛起紅,這紅因為淚意不斷,綿延至眼尾。
單薄纖細又破碎到是個人瞧著就會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