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葉楚猛地扭轉過頭,朝著葉楚看過來:“阿楚,我以前並不了解曹爽這個人,在我的印象裡,他是曹家眾弟子當中脾氣最好的那一個。雖然相貌生的一般,實力也不是最強的那一個,但卻很愛笑,性格十分溫和友善,別說是我了,就連族中的其他人在提起他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先誇讚一句他是個性子最最和善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被人交口誇讚的人,背後的真正麵目卻是個包藏禍心的畜生,對他來講,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樣的手段不能用?”
“我的父親被溺愛著長大,文不成武不就,可卻偏偏被族中之人寄予厚望,對外人來說,能夠成為帝都曹家未來的族長,這是無上的榮耀,可是對他來說,這份榮耀就像一塊巨石沉沉的**他的心上,幾乎快要將他給壓死了。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叫做扶不上牆的爛泥,這句話用來形容他真的是再好不過。”
穀雲翼露出發自內心的嘲諷笑容,咯咯咯的笑聲充滿了鄙夷的從他的喉間傳出來:“明明是條泥鰍,但卻硬要讓他裝條龍,這怎麼可能?時間久了,這條泥鰍連麵對自己的勇氣都沒有。他開始變的自暴自棄,日日自甘**,整天流連在秦樓楚館之中,就連府中漂亮的丫鬟都會成為他戲弄**的對象;祖父被他氣得一病不起,哪怕是責罰他去跪祠堂,都無法讓他改正過來。更荒唐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就是在祖父病逝的時候,他竟然還摟著花魁在秦樓裡飲酒作樂,欣賞番邦舞曲。”
“祖父還活著的時候,就算年邁了,但也能以族長的身份震懾住曹家旁支那些蠢蠢欲動的心思,可是,祖父到最後還是沒有等到唯一的兒子成材就已經病死了,曹家沒有了祖父,就好比沒有了那根拴著那些狼子野心之輩的繩子,漸漸地讓一些人的真麵目原形畢露。隻是那個時候雖然我父親不成材,但他始終還是曹家嫡係,是祖父唯一的兒子,縱然一些人再算計渴望著那個位置,也不可能越過他坐上那個位置。因為一旦曹家旁係敢這樣堂而皇之的做了這種事,秦氏皇族就不會坐視不理,當皇族出手,就會將曹家從古老家族的位置上剔除,從今往後什麼富貴榮華、尊榮推崇都會跟曹家無緣。”
赤焰鼠接過穀雲翼的話,一邊撚著自己的胡須,一邊蠕動著嘴瓣說道:“這個本祖宗知道。七大古老家族十分看重血統傳承,這跟北荒魔族一模一樣。在這些傳承近千年的古老家族之中,嫡係的弟子身份始終都高於旁支弟子,哪怕是姓一個姓氏,也會有尊卑之分,且這分別猶如天塹**,可不是輕易就能跨過去的。但是,在這些古老家族之中雖然傳承尤為重要,可是也不是沒有特例,隻是近千年來,幾乎無人能夠得到這個特例,所以時間久了,這個特例也就漸漸被人遺忘了。”
說到這裡,赤焰鼠就斜著眼睛朝著穀雲翼看了一眼,繼續道:“這個特例就是,若是旁支弟子想要上位,除非是嫡係子孫血脈儘斷,不然誰也別想越過血統傳承,搖身一變,成為那人上人。”
葉楚聽到這話,立刻被驚的心驚肉跳,因為她總算是知道那個現任的曹家族長為何要對穀雲翼趕儘殺絕了:“當年,曹爽想要得到曹家族長的位置,所以,他就不能讓你父親活下去,也不能讓你活著,所以,他就先後對你和你父親出手了,對吧?!”
穀雲翼哼哼冷笑著,看了眼葉楚,道:“出手?他用來對付我們一家的手段,豈止是出手這麼簡單?簡直就是費儘心機、嘔心瀝血啊!我父親在祖父去世之後,本是應該繼承族長位置的,可是,那時族中的長老們卻聯合起來說父親才德不備,並不適合繼承族長身份,但是又礙於我曹家族長之位又不能空懸太久。所以那些長老們就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不再讓父親隨便出府,並且請來了不少名師來給父親授課,為的就是想讓父親在最短時間裡學會一些皮毛的東西,這樣就算是將來繼承了族長的位置,也不至於在人前成為那一問三不知的廢物,讓世人來看曹家的笑話。”
“其實,長老們有這樣的安排也不算太過分,因為族中上下人人儘知,真正過分給曹家丟臉的那個人是我的親生父親。就這樣,父親被禁足在府中學習處理族中內務,而他也是難得的表現出一副極力配合的樣子,那段時間,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了不少。但,這種喜悅還沒有維持多少時間,突然有一天,噩耗降臨了。”
“父親不知為何慘死在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丫鬟房中,並且衣衫不整,死狀極為詭異蹊蹺;而那丫鬟,也是衣不蔽體,橫屍在床榻之上。看到這一幕,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父親曾經的劣跡斑斑,在那個時候,已經有不少懷疑、揣測和無限的鄙夷出現在不少人的心裡了。而將父親真正推入深淵的還不是他的死,而是事後,族中的大夫竟然在父親慘死的房中發現了不少催情散,而父親和那丫鬟的死狀則又十分符合服用過度催情散的後果。當催情散暴露於人前之後,父親的聲譽就算是徹底毀了。麵對他的死,族中之人沒有人感到惋惜,反而覺得無比的恥辱,甚至還覺得像他這樣的人死了也算是乾淨,不然讓他繼續活在這個世上,早晚有一天會給曹家帶來滅頂之災的。”
葉楚聽著穀雲翼的敘述,幾乎能夠想象到一個男孩兒在聽說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以這樣的方式慘死的時候,心中是有多悲涼、多痛苦、多無助。
就在葉楚想要出聲安慰穀雲翼的時候,突然想到穀雲翼對曹爽的恨意,立刻,一個念頭就在她的腦海中生成:“你父親的死應該不是這麼簡單吧,一個常年流連**的**老手,又不是真正的急色鬼,怎麼可能會給自己下這麼重的**生生把自己給折騰死?難道,他是真的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