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錦鳶坐著的馬車是趙非荀的。
裡麵分外寬敞,能容納兩個成人躺下歇息,馬車裡的小幾、燭台、小箱都是被固定住的,而茶壺、茶盞之類的,都是銅包瓷的,哪怕滾落也不怕碎了,也都放在固定的位置上,還做了凹沉的槽,隻要不是疾馳趕路,這些器皿也都不會從小幾上滑落。
馬車裡四周都嵌了軟墊。
她一人坐在裡麵,反而顯得空曠,更不敢挑起簾子朝外看,生怕壞了出行的規矩。
就這麼硬挺著熬了兩個時辰,她被顛簸的昏昏欲睡時,忽然窗外傳來一道疾馳的馬蹄聲。
她立馬清醒過來。
背脊緊張的繃緊。
馬蹄聲與馬車擦身而過,錦鳶還不敢徹底鬆口氣,又聽見馬蹄聲折返,她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後背生出一層冷汗。
接著,聽見那騎馬的人用鞭子敲了下窗子。
篤篤兩下,伴著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我。”
錦鳶怔了下,心沒有落回肚子裡去。
她掀起窗上的簾子,朝外看去。
果真是趙非荀騎馬隨行,手裡握著的鞭子才落下去,視線掃過窗子裡露出的一張緊張的鵝蛋臉,再掃過她跪坐的一絲不苟的姿勢,稍皺了下眉,手裡的鞭子又抬起,隔空指了下她,問道:“你就打算這麼跪坐到圍場不成?”
錦鳶頭一次跟著禦駕出行,昨夜膽戰心驚的一夜沒睡好,今日上了馬車後規矩一刻都不敢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