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非荀這麼問,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
昂頭看著他時,神色有些局促、僵硬。
趙非荀算是看懂了,小丫鬟膽小如鼠,這是緊張過了頭,瞧著鼻尖一層薄汗,眼神雖不安,卻對眼前的他極為依賴。
這份眼神,教趙非荀心中熨帖。
“這是爺的馬車,沒有我的吩咐,沒人敢隨意靠近。我不在裡頭時,你自在些。”他的聲音被秋風吹散了一半,索性彎下腰來說話:“這麼跪一路過去,你的腿還要不要了?”語氣有些冷下來,最後才掃了她一眼,“這些小事還要爺替你操心。”
兩人挨的近,最後一句話裡的親昵,聽得錦鳶心如擂鼓。
“奴、奴婢......”她打了個結巴,佯裝羞澀的垂首,“謝大公子垂憐。”
垂首後,還露出半張臉。
麵頰發紅。
趙非荀吹了半日冷風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到底是在外麵,前後還有無數人在趕路,他直起腰身,又恢複了矜貴、意氣風發的驃騎將軍,語氣平淡的吩咐:“煮些涼茶,等會兒我回來要用。”
“是。”
小丫鬟遲疑了須臾,才應下。
在旁人眼中,仿佛他隻是回來吩咐隨行之人。
誰都不會知道,他是特地為了看小丫鬟一眼才從排頭折返回來,不過看了一眼,又匆匆趕了回去。
隻有錦鳶——
在聽見馬蹄聲遠去後,才敢抬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