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一口一個“學長”叫得好聽,薄立寒臉色越發陰沉。
想到這些天,她和薄立景幾乎形影不離,薄立寒就越發不能容忍。
放手,看她和薄立景雙宿雙飛?
絕無可能。
“溫阮,你最好離薄立景遠點。”
“這和學長沒有關係,薄總你能不能不要空口汙蔑?我們兩個清清白白!”溫阮被氣急,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
小貓又露出了她的爪子。
卻是為了彆人。
薄立寒的眼睛如同漩渦,開口給她下了最後通牒,“半個小時,沒看到你,我會去醫院‘接’你回來。”
薄立寒特意加重了“接”這個字的發音,威脅的意味無比明顯。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溫建國的病情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醫生說再住一個月的院就可以回家了。
溫阮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去刺激他。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溫阮忽然覺得薄立寒很陌生。
自己喜歡的人,為什麼會成這個樣子?
溫阮思索過後,找到原因。
或許是因為自己不是他喜歡的人吧。
所以可以隨意對待。
溫阮起身時雙腿灌鉛一般沉重,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看進去,病床上的溫建國睡得安穩。
她沒再進去,給護工發消息說自己走了後,這才離開醫院。
到公寓樓下時,距離薄立寒給出的半個小時時間還有三分鐘。
她沒有急著上樓,逆反心理升起,坐在樓下的長椅上,一分一秒地等待時間過去。
樓上的薄立寒盯著秒表。
半個小時一過,門口沒有任何腳步聲傳來。
薄立寒冷笑出聲。
還真是翅膀硬了,都敢和自己叫板了?
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已經忘了自己的位置。
薄立寒沒有絲毫猶豫,關掉鬨鐘起身,拿上車鑰匙就往外走。
走出單元門去開車時,薄立寒餘光瞥見不遠處長椅上有個熟悉的身影。
他身形一頓,又多看了一眼。
在長椅上縮成一團的女人,除了溫阮,還能是誰?
薄立寒被氣笑了。
溫阮躺在長椅上,初夏的夜晚還是有點微涼,她不禁縮成一團抱緊自己,這樣還能暖和一些。
就在她思考薄立寒到時間了沒看到自己會怎麼反應時,身上忽然一沉。
她嚇得坐起來,就看到麵前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雙皮鞋。
溫阮抬頭順著筆直的長腿看上去,剛好看到薄立寒黑著臉。
她不說話,隻是抬頭看著薄立寒,像一個犯人等待審判。
“你在挑釁我?”薄立寒伸手抓住她的下頜,讓她沒法躲避自己的視線。
“沒有。”溫阮平靜道。
“為什麼不上樓?”薄立寒確定,她一定到了有一會兒了。
“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你。”溫阮還是那句回答。
“不知道?那天晚上在酒吧你怎麼知道?”薄立寒諷刺地問。
是啊,那天晚上她怎麼知道?
溫阮在心裡問自己。
思緒瞬間被拉回那個無措的夜晚。
她當時想的是,反正怎麼樣都躲不過一劫,還不如選一個自己喜歡的。
可現在為什麼不那樣想了?
溫阮再次反問自己。
或許是因為境地不同了吧。
她的確“翅膀硬了”。
“薄總,你喜歡我嗎?”
她抬眸,眼底帶著破釜沉舟的期待。
似乎隻要他頷首,無論刀山火海,就算千夫所指,被所有人唾棄,她都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薄立寒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