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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梁畫棟的殿內，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藥膳味。
數十名太醫院的大夫分列在龍榻十步之外，神情悲痛。
見到蕭靳進來，幾人對視一眼，跪地行禮道：“參見北莽王！”
蕭靳微微擺了擺手，輕聲道：“先退下吧。”
這裡是養心殿，原本主事的該是當今天子才是。
可蕭靳隻是順眼一看，那躺在龍椅上的景帝哪裡還有半分天子威儀可言？
瘦骨嶙峋，麵如死灰。
與最後一次分彆的場景相比，他的發髻幾乎全白，眼窩凹陷，因為激動，囁嚅著的嘴唇微微發顫，連帶著兩邊的胡須都在不由自主的抖動。
蕭靳本該怨恨才是，可看到曾經不可一世的君主如今淪為這副模樣，心中的恨意又自然的衰減了一些。
“靳兒......”
景帝十指骨節分明的手搭在龍榻梨木上，用力叩了幾下。
蕭靳聽到聲響，主動靠了過去。
見景帝是示意他坐在床榻邊緣，蕭靳微微猶豫，還是坐了下去。
“聽太醫院的說，你早在數日前回京了，怎麼今日才回宮麵聖？”
“可是心裡還在恨著朕？”
蕭靳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
景帝雙眼渾濁，吐出一口熱氣，神情略顯惆悵。
“與太子爭勢你贏下第一局，朕知你還不解恨。”
“可前朝舊事紛紛擾擾，朕為你母後保下秋和苑，單憑這一點，你也不能再記恨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