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心藤，”薛宴仁，“不是穆將軍中的那種，王爺中的是最初研製的蛇心藤，毒性雖不強，但也不好解開，餘毒至今未清完。”
穆九歌剛張嘴，話還沒出口，便被他截住：“沒個一二三年清不完。”
穆九歌總有種他在扯謊的念頭。
但萬一呢？
如果他來華京，也是為了蕭長宴的餘毒，那就不能因不待見她而讓他離開。
“我剛好有些事要回侯府處理，這陣子不去王府，”穆九歌說：“現在天寒，行路辛苦，你先忍忍，陽春快到了，等雪化了，踏著春走吧。”
薛宴仁：“......你以為本公子看得上你這些小恩小惠？”
“我求你救過我弟弟。”穆九歌笑了下：“我穆九歌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於狼心狗肺。對待有恩之人，還是會想著報答的。”
薛宴仁：“......”
走出一截，沈雲開擔憂地問：“主子，他不給你治腳踝，我們還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大夫嗎？”
“不能了。”如果說天聖當下何人醫術最精湛，莫過於薛宴仁。即便他的兄長在用毒上出神入化，但醫術卻稍遜於他。
穆九歌瞧了眼街上還在緊張抓人的羽林衛，道：“不用擔心，薛公子瞧著不像真的不願給我治腳踝了，而是在先聲奪人。”
畢竟他父親早就知道她阿爹中了毒，卻一直瞞著沒說。
若說出來，他父親可能就不會因此被暗殺。
但六年前雍巳帝對世家的鬥誌還處於高峰期，他或許後來察覺她阿爹並非戰死這麼簡單，可當時並沒有實證。
若薛家“雪中送炭”地將這個證據捅出來，那時的雍巳帝定然會以此為幌子，挑動其他幾個將門的激憤，對世家下死手。
但那時大宛還強盛，外有他們虎視眈眈......
推演之後，倒是薛家選擇隱瞞，顧全了大局。穆九歌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