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高個的孩子指著扈昭然。“他是扈家的人,跟他玩會倒黴的!”
晏守誠蹲下身,看著幾個孩子。“誰告訴你們會倒黴的?”
孩子們麵麵相覷,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晏守誠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們,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人,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夥伴呢?”
他轉向扈昭然,柔聲問道:“沒事吧?”
扈昭然搖搖頭,眼中含著淚水。晏守誠拍拍他的肩膀,又看向其他孩子。
“以後要好好相處,知道嗎?”
孩子們低著頭,默默點了點頭。晏守誠站起身,目送他們離去,心中五味雜陳。
暮色四合,湖田村的古銀杏樹下,幾個老者圍坐一圈,燭火搖曳,在他們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晏守誠站在一旁,眉頭微蹙,心思轉動。
葛醫師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調侃:“咱們一把歲數了,難道不如年輕後生看的明白?隻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罷了。哪像他們年輕人,敢想敢乾,咱們啊,隻求平安。”
晏德高被這話說得老臉一紅,但他性子豁達,並不生氣,反而順著感慨道:“是啊,老了,就沒力氣折騰了”
“所以,要給年輕人發力的機會。”葛醫師意味深長地看了晏守誠一眼。
晏守誠連忙謙虛幾句,給足了晏德高麵子。
孫村長沉吟片刻,緩緩道:“。懷義的話有理,咱們就是舌綻蓮花,怕是也沒人會信,全當咱們在給自己臉上貼金”他頓了頓,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激動,“但要是以身作則,那時候結局就不一樣了。到時候,隻要咱們都身體健康,沒病沒災,啥都不用說,就能讓他們閉嘴。”
晏守誠見機會來了,趕緊附和道:“村長叔,您放心吧,沒有什麼以身試險,壓根就沒有險。這裡沒有被下咒,也沒有不吉利的人,有的隻有僥幸活下來的災民。”
孫村長怔了怔,隨即興奮地拍著大腿道:“對,對,守誠說的對,咱們不就是有大運氣嘛就像馮老爺一群人遇上咱,沒讓土匪搶走銀子,也沒被惡吏使到壞,這不就是咱們的福氣嗎?”
葛醫師看著孫村長興奮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然後理性談道:“老夫今天從村頭走到村尾,什麼不乾淨的或者讓人生病的東西都沒看見。就連路邊的花草樹木都長得繁茂,那詛咒一說,根本是胡說。”
他話鋒一轉,“可五年前那場瘟疫,老夫雖沒親眼看見,但聽傳言,卻不似瘟疫,在那所謂瘟疫中離開的人,似乎是吃了有毒的食物……”
“啊?”
“有毒?”
孫村長和晏德高異口同聲地驚呼,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葛醫師一愣,意識到自己說得太直白了。晏守誠見狀,連忙打圓場:“村長叔,大伯,你們彆想歪了。葛醫師的意思是,人沒死多少,隻是剩下的活人,可能怕拖累村裡其他人,或者有其他考量,之後都相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