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瞄了莫星辰一眼，想要邀功，發現少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個地方發呆，眼底浮著一抹不祥的黑氣。那神情讓她心裡一緊。
“少爺？”柳晚晚擔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莫星辰這才回過神來，眼神依舊有些恍惚：“我沒事，隻是看到那團怨念跟著來了。”
“不可能吧？”柳晚晚皺眉，“這東西不是藏在店中那個盒子裡，被我們淨化了嗎？它現在是什麼樣子？”
“跟上次看到的差不多，但又有些不同，”莫星辰眯著眼仔細觀察，聲音低沉，“這次的混沌邊緣更完整，而且……似乎在向我招手。”
柳晚晚立刻警覺起來，被怨念盯上可沒好事。她凶巴巴地四處張望，像一隻護主的小獸：“你到底想對我們少爺怎麼樣？給我出來！”
她給自己開了慧眼，卻還是什麼都看不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感。
就在這時，一陣潮濕的藥味飄來，陰冷的風拂過臉龐，帶著幾分熟悉的氣息。柳晚晚心中一動，這個藥味和泡屍體的味道一模一樣她知道是誰來了。
“沈婉婉？”柳晚晚輕聲問道，聲音溫和了許多。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回應。但空氣中的寒意似乎減輕了一些。
“這樣吧，”柳晚晚繼續說，語氣柔和而堅定，“要是你願意跟我說說，讓散落的葉子轉一圈。如果不願意也沒關係，但你得答應離開鈿環廣場，不能再去嚇人。”
話音剛落，地上的樹葉輕輕轉了一圈，像是一個羞澀的回應。
“好，那晚上在你以前工作的店裡見。”柳晚晚說完，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樹葉又轉了一圈，無聲地表示同意。
這時，河芷突然哭出聲來，“婉婉，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樹葉一動不動，仿佛在無聲地抗拒。
“求求你，”河芷淚流滿麵地轉向柳晚晚，聲音哽咽，“我能一起去嗎？我得跟她說聲對不起……啊！不要！彆拿樹葉來逗我玩！我不去了，真的不去了！”
地上的樹葉突然飛舞起來，像是被無形的怒火驅使，追著河芷不放，嚇得河芷驚惶大叫，臉上也被卷起的樹葉劃傷了許多細密的小口。顯然，沈婉婉並不想見她，也不打算原諒她。
柳晚晚沉默不語，看著這一幕。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她隻能超度亡魂，卻無法化解人心的執念。
“好了，彆鬨了，趕緊跟過來吧，我們辦正事要緊。”柳晚晚朝著那片旋轉的樹葉招了招手。
午夜的鈿環廣場靜謐無聲，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暈，為空曠的廣場增添幾分詭異的氣息。
柳晚晚和莫星辰並肩而立，涼風吹拂著她的發絲。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符紙，這張符紙能召喚任何鬼魂，但對於沈婉婉，她格外謹慎。
“你確定要在這裡見她？”莫星辰低聲問道，目光掃過四周空蕩蕩的商鋪。
柳晚晚輕輕點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飾品店：“這裡是她生前工作的地方，熟悉的環境會讓她感到安心。”
話音剛落，空氣驟然變得潮濕陰冷。地麵上的積水開始泛起漣漪，一個個水漬排列成腳印的形狀，緩緩向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