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晚屏住呼吸，注視著那串腳印。腳印帶著水漬一步步向她逼近，她知道，沈婉婉來了。
柳晚晚默念符咒，將符紙往前方虛空一貼。
果然，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漸漸顯現。沈婉婉赤著腳，身上穿著生前最後一套衣服——那件沾滿血跡的白色連衣裙。她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臉頰兩側，眼神中帶著難以言說的哀傷。
“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沈婉婉的聲音飄忽不定，帶著幾分哽咽，“我以前每天都在這裡編織紅繩。”
她緩步走向飾品店的櫃台，伸出半透明的手輕撫著玻璃台麵。那動作輕柔而眷戀，仿佛在懷念過往的時光。
柳晚晚注意到沈婉婉的眼眶泛紅，心中一緊。即便成了鬼，這個女孩依然保持著生前的溫柔。
“你知道嗎？”沈婉婉繼續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驕傲，“我的手藝在店裡是最好的。那些複雜的編織方法，我看一眼就能學會。客人都喜歡找我編紅繩。”
她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可就是這份能力，讓某些人嫉妒得發狂。”
柳晚晚和莫星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婉婉，”柳晚晚輕聲喚道，“能告訴我們，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沈婉婉的身形微微晃動，像是被這個問題刺痛。她轉過身，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你們真的想知道嗎？那不是一個美好的故事。”
“我們會幫你討回公道。”莫星辰沉聲說道。
沈婉婉苦笑一聲：“公道？你們之前聽到的，我是因為半夜在這裡值守，滑倒卻無人發現，孤獨死去的故事，是假的。他們發現我的怨恨，請了世外高人，用了障眼法，故意讓你們看到他們想讓你看到的‘真相’，好騙你們了結案件。實際上我死的時候，連屍體都被分成了幾塊。你們知道那種感覺嗎？被人用鋒利的刀具一點點割開，疼痛深入骨髓……”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帶著深深的恐懼：“我求他們放過我，可他們隻是笑，那笑聲比刀子還要鋒利。”
柳晚晚感覺心口一陣抽痛，她強忍著不適追問：“是誰？是你的同事嗎？”
“對，就是他們。”沈婉婉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就是那些平日裡對我笑臉相迎的同事！他們把我的資料放到了那個該死的網站上，讓我成為”遊戲”的目標！”
夜風突然變得淩厲，卷起地上的落葉。沈婉婉的情緒波動帶來了強大的怨氣，周圍的溫度驟降。
“冷靜點，婉婉。”柳晚晚上前一步，“我們需要更多細節。那個網站是什麼？遊戲又是怎麼回事？”
沈婉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那是一個暗網，專門用來交易”特殊商品”。他們把我的照片、工作時間、甚至回家路線都發上去了，就像在拍賣一件商品……”
她的聲音哽咽：“最後，有人出了高價，要求在我身上進行一場”遊戲”。那些人就是這樣找到我的。”
聽到這裡，莫星辰的拳頭攥得發白：“你知道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嗎？”
沈婉婉搖搖頭：“我隻知道是我的同事把我送上了死路，至於買家是誰，我到死都沒見過他們的真麵目。他們戴著麵具，像惡魔一樣……”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顫抖：“但是，我記得他們的聲音，記得他們身上的氣味。如果能再聽到，我一定能認出來。”
柳晚晚若有所思：“所以，你一直在尋找那些凶手？”
“是的，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沈婉婉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讓那些害死我的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