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小雲兒看到自己的子孫變成這副德性,恐怕得從墳墓裡跳出來發火。”沈玉蘭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放肆!”鬼婆怒喝,聲音在房間裡回蕩,“休要褻瀆我家老祖宗!”
“褻瀆?”沈玉蘭輕笑,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之色,“我作為他的大師姐,叫他一聲小雲兒,有何不可?”
這句話如同一記驚雷,炸得鬼婆說不出話來。她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若不是身後的門徒扶住,怕是要跌倒在地。
大師姐?這怎麼可能!那她豈不是得有兩千多歲了?鬼婆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卻無法理清其中的關聯。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如何?”沈玉蘭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鬼婆雖然心中震驚,但多年修習蠱術的經驗告訴她,眼前這個女子絕非等閒之輩。那股若有若無的毒蟲氣息,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壓感,都在訴說著她的不凡。
她揮手示意門徒退下,跟著沈玉蘭走進了內室。房間裡點著一爐檀香,淡淡的香氣有助於安神,卻驅散不了鬼婆心中的忐忑。
進了屋內,沈玉蘭也不客氣,直接在主位上坐下。她的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一幅畫上,那是鬼雲年輕時的畫像。
“我能猜到你心裡的想法。”她開口道,聲音裡帶著歲月的滄桑,“沒錯,我這把老骨頭都活了兩千多年,具體多少年,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了。我生於大秦,本名沈玉蘭。”
“您……您難道是吃了玄冰草?”鬼婆手中的拐杖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玄冰草那種陰邪之物,我可不屑一顧。”沈玉蘭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雖說能讓人長生,但卻會被其煞氣所困,我可沒興趣做它的奴仆。”
“那您是如何……”鬼婆的聲音中充滿了好奇。
“這不是重點,”沈玉蘭打斷她的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清理你體內那些討厭的寄生蟲。來吧小徒孫,讓姑祖奶奶好好看看。”
鬼婆:“…….”
她看著沈玉蘭伸出的手,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緩緩走了過去。那隻手看起來年輕光滑,卻給人一種曆經滄桑的感覺。
沈玉蘭的手輕輕按在鬼婆的腹部,一股溫和的力量隨即滲入。鬼婆能感覺到,那些在她體內作亂的蟲子似乎安靜了下來。
“果然如此。”沈玉蘭皺眉,“這疫蠍的手法,我很熟悉。”
“您是說……”鬼婆的聲音有些發顫。
“不錯,”沈玉蘭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這是我當年教給小雲兒的一種蠱術,隻是被人改良了。看來,有人得到了他的傳承。”
鬼婆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她追查了四十年的真相,竟然就這樣被揭開了一角。可是,這個答案卻讓她更加困惑。
“既然是您教的,那您一定知道解法……”鬼婆的聲音中帶著期待。
“知道是知道,”沈玉蘭收回手,目光深邃,“但這事沒那麼簡單。這疫蠍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解起來恐怕要費些功夫。”
鬼婆望著沈玉蘭,心中五味雜陳,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不僅自稱是老祖宗的師姐,還一眼就看穿了疫蠍的秘密。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對方竟然說她這麼多年都在做無用功。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檀香嫋嫋升起的輕煙。
“你說什麼?母蟲在她肚子裡?”鬼婆死死盯著河柔柔微微隆起的腹部,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她的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甚至有一絲顫抖。
沈玉蘭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杯茶,茶香在室內緩緩散開。她輕輕拍了拍河柔柔的肩膀,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沒錯,這個小毒仔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