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愣在原地，不知該進該退。
“還不快去！”鬼婆一聲厲喝，打破了院子裡短暫的寂靜。
大師兄委屈巴巴地去幫忙了，那背影看起來格外蕭索。小師弟看得目瞪口呆，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自己也被抓去當苦力。
秦家的大院此時儼然分成了兩派，涇渭分明。
女眷們聚集在東廂房，憂心忡忡地討論著肚子裡的靈胎。屋內點著安神的檀香，卻驅散不了她們心中的恐懼。雖說沈玉蘭剛才摸過的地方確實安靜了不少，但這種詭異的狀況還是讓她們惶恐不安。
“我總覺得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一個年輕媳婦小聲啜泣著，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
“別怕，沈玉蘭說了，隻要按時服藥，就能壓製住。”秦夫人輕聲安慰，但眼底的擔憂卻怎麼也藏不住。
而以秦德山為首的男人們，卻聚在大堂，對沈玉蘭的能力深表懷疑。煙霧繚繞中，他們的表情顯得格外陰沉。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怎麼可能比那老妖婆還厲害？”有人小聲嘀咕，語氣中滿是不屑。
“就是，指不定是什麼江湖騙子。”另一人附和道，“這種事關重大的事情，怎麼能輕易相信外人？”
秦夫人聽不下去了，挺身而出護住身後的女眷們。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抖：“我們隻想要這48小時，如果真有異常，我立刻讓她們去靈台。”
秦德山麵色陰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萬一沒有效果的話，到時候控製不住……”
“那你告訴我，這些年你們研發出了什麼良方？”秦夫人第一次對丈夫發火，聲音中帶著壓抑多年的痛苦，“連一支預防的藥都沒有，憑什麼不給我們一線生機？”
她的話像一把利劍，刺破了大堂內壓抑的空氣。四十年的夫妻情分，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格外脆弱。
“月城幾十萬百姓的性命要緊。”秦德山冷冷道，目光中沒有一絲溫度。
秦夫人心如刀絞。她望著這個相伴半生的男人，忽然覺得無比陌生。四十年夫妻，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竟如此不了解枕邊人。
有個男人忽然跳出來嚷嚷：“你們現在就跟核汙染似的，誰碰誰死！身為秦家人，就該為月城犧牲！”
這話一出，屋內的氣氛更加凝重。幾個女眷忍不住抽泣起來，聲音壓得很低，卻依然讓人心碎。
“你為什麼不去犧牲？”有人冷笑著質問，聲音裡帶著幾分譏諷。氣氛越發的劍拔弩張。
“我又不是什麼孕婦，用不著我啊。”那人挺直腰板，理直氣壯地回答。他穿著一身灰撲撲的布衣，臉上還帶著幾分得意，仿佛說出了什麼了不起的道理。
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老天似乎也看不過眼這般無恥的言論，他的肚子突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隆起。
起初他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直到注意到周圍人的目光變得異常詭異。他低頭看去，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雙眼瞪得滾圓。
“不……不可能！我的肚子怎麼會……”他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聲音裡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