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見過我爸？”柳晚晚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算是吧……”白無常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回避什麼。
柳晚晚眼中的光瞬間暗了下去：“原來他也死了。”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
白無常趕緊解釋：“死了也不是不能見，你要是想……”
“打住！”柳晚晚擺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一個從沒管過我的死鬼爸爸，有什麼好見的？”
“也許他有苦衷……”白無常小心翼翼地說道。
“苦衷？”柳晚晚冷笑一聲，“那也改變不了他拋棄我的事實。”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握緊了桃木劍，指節泛白。
白無常看了看還在哭泣的母女倆，小聲問道：“那個……還要多久？我這還有工作……”
“再給兩個小時吧。”柳晚晚的目光落在那對母女身上，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軟。
“什麼？不行不行，太久了！”白無常連連擺手，“閻王大人那邊還等著呢。”
柳晚晚眯著眼睛：“聽說你們幽冥界工資不高？”
白無常警惕地看著她：“你想乾嘛？”
“給你錢，換兩個小時，如何？”柳晚晚的語氣突然變得輕快起來。
白無常猶豫了一下：“這個……不太好吧……”
“放心，不會讓你白等的。”柳晚晚從袖子裡掏出一疊元寶，在白無常麵前晃了晃。紙鈔在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白無常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那張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幾分人性化的貪婪。他伸出手，又縮了回去，來回幾次，終於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
“那個……兩個小時是吧？”白無常乾咳一聲，“看在咱們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通融通融。”
柳晚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將銀票塞進白無常手裡：“知道你最講義氣了。”
白無常小心翼翼地收起元寶，又看了看還在哭泣的母女倆，歎了口氣：“你說你，明明心地不壞，怎麼就……”
“閉嘴。”柳晚晚打斷他的話，“該說的都說完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在這裡等著。”
白無常識趣地閉上嘴，飄到一旁的槐樹下。月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將他的身影襯托得更加虛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長廊裡的陰氣漸漸變得稀薄。柳晚晚知道，這是陽氣開始流入的征兆，也意味著沈婉婉和繼母告彆的時間不多了。
在一旁的偏廳裡，沈婉婉和繼母的告彆進入了最後階段。昏黃的燈光下，兩人的身影顯得格外清晰。
“媽，您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沈婉婉握著繼母的手，眼中含淚。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你說，隻要媽能做到的……”沈媽媽的聲音哽咽，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和我爸離婚吧。”沈婉婉直視著繼母的眼睛，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
這句話一出，沈媽媽愣住了。她的手微微顫抖，眼淚終於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知道您為了我，一直在忍耐。”沈婉婉繼續說道，聲音裡帶著心疼，“但我已經不在了，您沒必要再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