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算了。”沈婉婉看著沈媽媽這副模樣，心疼得不行，連忙對柳晚晚說，“偶像，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媽都快嚇傻了。我能看到她就夠了。”
沈婉婉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不舍與心疼：“我爸肯定又把她趕出來了。你看她的手腕都青了，肯定又被他打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出事，媽媽也不會這麼難過。”
這番話透過柳晚晚的口中傳出，一字不落地傳入沈媽媽耳中。她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遮住手腕上的淤青。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沈媽媽的聲音有些發抖，“我的手腕……我誰都沒告訴過……”
“阿姨，我隻是在轉述婉婉的話。”柳晚晚輕聲說，“她就在這裡，隻是您看不見她。她說您總是這樣，受了委屈也不說，隻會一個人躲在廚房裡偷偷哭。”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沈媽媽的手指微微顫抖，但眼神漸漸堅定：“你說婉婉在這裡，能不能證明給我看？”
柳晚晚點點頭，轉向空無一物的方向說：“婉婉，你說一件隻有你和阿姨知道的事。”
片刻後，柳晚晚開口：“她說她後背上有個圓形的疤痕，像個甜甜圈，是六歲那年被開水燙的。那天您帶她去醫院，一路上都在自責，說如果不是去接電話，就不會讓她碰到熱水壺。”
沈媽媽的眼睛瞪大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還有，”柳晚晚繼續說，“您總是把錢藏在各種地方，但都會被叔叔找到。後來是婉婉告訴您，可以把錢藏在廚房的水杯裡，因為叔叔從來不去廚房。她說您每次存夠了錢，就會偷偷給她買新衣服，然後騙叔叔說是打折的。”
淚水終於從沈媽媽眼中滑落。這些事，除了婉婉，沒人會知道。那些藏在記憶深處的細節，那些隻屬於母女倆的秘密……
“我……我能見見她嗎？”沈媽媽哽咽著問。
柳晚晚點頭：“我可以幫您暫時開啟慧眼，但隻能維持兩個小時。而且……”他停頓了一下，“您可能會看到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會……會一直看得見那些東西嗎？”沈媽媽有些擔憂地問，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不會的，阿姨。這是臨時的，兩個小時後就會恢複正常。”得到保證後，沈媽媽深吸一口氣，“那就開始吧。”
柳晚晚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取出一把不知名的粉末。他開始念誦咒語，聲音低沉而富有節奏，那些粉末在空中形成一個奇異的圖案，然後緩緩飄向沈媽媽。
當咒語完成的那一刻，沈媽媽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等她再次睜開眼時，世界仿佛變得不一樣了。
街邊多了一些飄忽的影子，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動。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她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沈婉婉。
她的女兒，還是那麼年輕漂亮，穿著出事那天的白色連衣裙，紮著馬尾辮，臉上帶著熟悉的笑容。
“婉婉！”沈媽媽衝上前想要擁抱女兒，卻在觸碰的瞬間淚如雨下。她的手穿過了女兒的身體，那種虛無的感覺讓她心痛不已。
“媽……”沈婉婉也哭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那天我聽您的話，不去那個地方……”
“不，都怪媽媽沒能照顧好你。”沈媽媽站在原地，淚水模糊了視線，“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你就是我的命。我本該看護好你才是，我不該讓你去那個地方……我早該帶你離開那個家的……”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天，她還親手給婉婉挑了衣服，給她紮了馬尾。婉婉說要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會，她本想陪著去的，但被丈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