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這樣管東管西，讓孩子自己去玩有什麼不好？”丈夫的話還回響在耳邊。
誰能想到，這竟是最後一次為女兒梳頭？
“媽，別自責了。”沈婉婉抹著眼淚，“我知道您最疼我，我也最愛您。我就是……舍不得您一個人。您別總是忍著，被打了要去看醫生，有困難要找人幫忙。”
母女倆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訴說著這幾個月來的思念與愧疚。沈媽媽想觸摸女兒的臉，卻隻能徒勞地伸著手。
“您要答應我，”沈婉婉認真地說，“離開那個家，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在這邊很好，您別擔心我，要照顧好自己。”
沈媽媽的哭聲撕心裂肺，回蕩在空曠的院子裡。暮色漸沉，天邊最後一抹霞光也被烏雲吞噬，整個院落籠罩在一片陰鬱之中。
柳晚晚站在一旁，看著這位母親痛哭流涕的模樣，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她向來對親情淡漠，可此刻卻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夜風吹過，帶著幾分涼意，她下意識地裹緊了外衣。
“活著的人都不想死，可死了的人也隻能接受。”柳晚晚在心裡默默說道。
就在這時，衣角被人輕輕拽了一下。那觸感冰涼，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柳晚晚回頭一看，差點沒被嚇得跳起來-一條鮮紅的長舌頭正在她麵前晃悠，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那舌頭足有三尺長，像條紅綢緞般在空中飄蕩。
“我的天！”柳晚晚一個趔趄後退兩步，拍著胸口說道，“你能不能別這麼嚇人？大晚上的突然冒出來，想嚇死誰啊？”
白無常委屈巴巴地收回舌頭，那張慘白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無奈：“我這不是鬼嗎？飄來飄去的，哪能發出聲音啊。再說了，你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習慣？”柳晚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是習慣了你們這些陰差冥差，但不代表我喜歡看到一條長舌頭在眼前晃來晃去。”
白無常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那張蒼白的臉上居然浮現出幾分人性化的尷尬：“這不是職業病嘛，見諒見諒。”
柳晚晚翻了個白眼：“行吧，今天是你值班？小黑哥呢？”
“什麼小黑哥？”白無常不滿地說，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悅，“你該叫他黑無常叔叔才對。這輩分可不能亂了。”
“他有那麼老嗎？”柳晚晚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這不是年齡的問題，是輩分！”白無常強調道，手指在空中比劃著，“你這麼叫，讓我們矮了一輩……”
話音未落，柳晚晚眼睛一眯，手中的桃木劍已經抵在了白無常的舌頭上。劍尖泛著幽幽的冷光，讓白無常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你說誰矮？”她一字一頓地問道，聲音裡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白無常額頭冒出冷汗，那張本就蒼白的臉更是白得透明：“我……我說的是輩分，不是身高！真的，我發誓！”
“哼。”柳晚晚冷哼一聲，“那你跟我說說，是不是冥界的鬼魂都是你們索來的？”
白無常支支吾吾，眼神飄忽不定：“這個……這個……因為我們是幽冥界的，見過的人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