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安桐已經結束了自己的工作。氣喘籲籲的坐在走廊階梯上,看著自己滿手的血,整顆心都在顫抖。
“安醫者,快洗洗手,喝點水吧!”侍女端來一盆溫水,旁邊還放著茶壺和杯子。
安桐稍稍點頭,將雙手泡在水中,用力將血跡給洗掉。隨後又拿著杯子猛喝了好幾杯,終於舒坦下來。
而屋內,傾皇坐在床邊,看著冶伽蒼白如紙的臉頰,又看向她的肚子。傾皇的目光一愣,緊握著她的雙手,埋下頭眼淚直掉,不停的低喃著:“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對不起……”
過了一會,安桐從走廊上進來,站在帷幔外看著裡麵的兩個人。看著傾皇流淚自責的模樣,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本來已經洗乾淨的血,又從掌心中出現了。
她稍稍讓自己平靜下來,拿著帕子將手擦乾淨,掀開帷幔走到傾皇的不遠處:“傾皇,國師如今已無性命之憂,至於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雲櫻查出凶手了嗎?”聽到安桐的聲音,傾皇抹了把眼淚,冷聲問。
“還沒有消息!”安桐深埋著頭,臉上滿是愧疚。
傾皇放下冶伽的手,站起身看向安桐:“你去幫著雲櫻調查,務必查出凶手是何人。”
“是!”安桐轉身離去。
整個房間裡,隻剩下傾皇和冶伽兩人。他站在原地,看著這屋子裡的一切。窗戶半開著,微風從外麵吹動了屋內的淺藍色帷幔,擺在櫃子上的花好像都沾染了血腥氣。就像是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它的血肉彌漫在空中。傾皇每一次呼吸,好似都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安桐詢問了路過的侍女,得知雲櫻公主正在涼亭中查案。她來的時候雜役婆子已經將安胎藥的藥渣都取來了,太醫也到了。
“拜見公主!”
“安醫者來了,快坐吧!一起看看這些人到底還能如何隱瞞。”
安桐稍稍點頭,嚴肅的走到椅子上坐下來。
雲櫻公主側眼看向她:“國師如今怎麼樣了?皇嗣……保住了嗎?”
“孩子沒保住,國師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不過還好沒有性命之憂。”安桐沉了口氣,可見此時心情有多沉重。
聽說孩子沒保住,雲櫻公主也垂下了頭,那可是傾皇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而罪魁禍首,如今還沒查出來。她抬眼看著正檢驗藥渣的醫者:“怎麼樣了?”
“回稟公主,這根本不是什麼安胎藥,這分明是墮胎藥啊!”醫者跪下身,大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