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雨,姬連城便想起了昨夜,身子微微往被子裡埋了些,“那縣令有為難你麼?”
“沒有,我殺了他。”
姬連城細長的羽睫顫了顫,“他是地方官員,這麼隨便殺了不會出事麼?”
“不會出事,他作惡多年,此地百姓一定是怨極了他,如今死了,應該慶幸才是。明日我新調派來的縣令便會到了,娘子不必擔心。”
“我沒有擔心。”姬連城躲開夏侯瞻撫著自己額頭的手,冷聲道,“卿堯有說我身子何時能好麼?”
這一趟出來原本就是為了去參加北山秋穀門的比武大會,可彆因為她受傷錯過了才好。
“卿堯說至少要歇上五六日才能啟程,不過也無妨,我們出來的早,晚幾天去也趕得及,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那些瑣事你都不必操心了,我都會處理好。”
夏侯瞻的目光柔的幾乎能溢出水來。
姬連城很是不適應被這樣看著,可這會兒兩人靠的如此近,她還能往哪兒躲。
知道姬連城還不適應,夏侯瞻也不強迫,將身上沾染了灰土的衣衫換下,命人備了一桶水梳洗了一番,這才坐在窗邊,映著燭光隨意翻閱著古籍。
如夏侯瞻所說,外頭沒多久就下起了一場大雨,如同要洗刷去什麼東西一樣,雨勢大的即便人躺在屋子裡都有些心慌。
夏侯瞻抬眸看了眼窗外,見路上行人已經徹底散去,扭頭看了姬連城一眼,“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便教你習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