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逆天而行,萬不要,阻她的腳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為了——
“嘖嘖嘖嘖……牧廣陵,他去了何處,重要嗎?”
萬千戾氣間,那黑衣人影現出了身,牧廣陵感受著他薄弱的氣息,眉頭一蹙,“是晚泉上神打傷的你?”
那黑衣人影聞言一怒,一巴掌狠狠地甩向牧廣陵,眸子血紅一片。
牧廣陵砸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臉上火辣辣的疼,她不發一言,隨即站起了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雙手握的極緊。
“說吧,什麼時候能給我那東西?”
“還得等上一陣子。”
“但願,不要讓我等太久,你知道的,我耐心不好!”
“我知道了。”
“那就滾吧!”
“我的七星龍淵劍你彆——”
“我知道,滾!”
黑衣人影一聲厲喝,一道流光猛地砸向牧廣陵,幾聲大笑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誅仙台上,牧廣陵傷痕累累,卻依舊不發一言,挺著身子高雅的離去。
誅仙台後,一道灰色身影慢慢走了上來,靜靜的看著離去的牧廣陵,眨巴著嘴,疑惑不解的望著誅仙台中,此人不是彆人,正是許久不見蹤影的蒼山夢姥。
“感覺這誅仙台誰都能跳,本座都要懷疑這誅仙台的質量問題了。”
蒼山夢姥看著裡間戾氣翻飛,想著那紫衣女子跳進跳出如同兒戲,心中也想下去打探一番,但到底沒有那份勇氣。
話說碧華帝君被人重傷那日,蒼山夢姥正在天界調戲著小美男,一時沒有注意陌風越的動向,待後來知道了時,碧華帝君已沒了消息,此後她便暗地裡跟著陌風越,直到看見晚泉上神親手將那魔族小丫頭推下誅仙台,她便離開了天界,四處尋找著西涼渡的蹤影,奈何那小子太能藏了,幾百年過去了,她連影子都沒有摸到。
她始終不懂晚泉上神為何要將陌風越推下誅仙台,那幾百年對陌風越的養育,關愛,她也是看在眼裡的,隻能說上神的心,不是她能揣測的……
誅仙台中。
那道黑色的人影漂浮在流光之中,一雙眸子緊緊閉著,隨即又狠狠地睜開,那道白衣勝雪的身影,那風華絕代的晚泉上神,真真兒讓他惱恨不已,終有一天,他要滅了他……
“晚泉上神,你似乎,被我發現了秘密……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你不參合所有的事情,那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影又閉上了眸子,那日的事情再次在腦海裡浮現。
蒼山夢姥站在誅仙台邊,她怎麼覺著裡間有什麼動靜。
衡蕪。
珈藍。
火元仙君站在山頂,依舊一襲玫紅色的長袍,手上搖著梨花扇,他看著天空,乾淨的麵容有幾分複雜。
世人皆說,站在珈藍山山頂,會看見你心裡想看見的人的前世今生,可他卻什麼也看不見。
山頂四周,血蘭靜靜盛放,風中飄散著它的氣息。
“上神,你去了何處,也該是時候出現了吧……”
“你若不出現,本仙君的一生,又有何意義……”
火元仙君看著珈藍山中不停往上飛的灰飛鳥,看著它們飛上雲霄,又在瞬間化作了飛灰,眸子微微沉了一瞬,接著又是一片堅毅,他的眼底幽深、朦朧,此刻的他似乎在眺望著哪個山頭,又似乎跌進了前世的舊夢,風中,玫紅色的衣袍獵獵作響,耀眼俊彥。
他的身後,有道黑色人影緊隨其後。
火元仙君沒有回頭。
四周很是安靜。
珈藍山高聳入雲,壯闊浩渺,但一年四季都很荒涼,四周唯一的鮮豔便是那些靜靜盛放的血蘭花,珈藍山雖高,每年卻有很多人前來。
火元仙君駐足片刻,便離開了珈藍山,那道黑色的身影,也隨之離開。
衡蕪境內。
火元仙君看著前麵亂戰一團的人,停住了腳步,拿起梨花扇優哉遊哉的站在一邊觀看,前方十多個身著花花綠綠的女墮仙圍攻一人,那個被圍攻的小姑娘一身橙色衣衫,麵容清美,她不是彆人,正是三番兩次丟下他的小姑娘,火元仙君吧唧著嘴,悠閒的看著好戲。
小姑娘修為不錯,對方雖十多人,但還是占據上風,一身橙色衣衫在風中起舞,極為絢爛,眉眼之間儘是冷酷,彎彎的眼角時而誘惑時而清純,像那戲本子中的一代妖姬,讓人不知不覺中被她吸引,再也移不開眼眸,小姑娘此時一腳踢向帶頭的衡蕪綠衣女子,橙色衣衫在空中旋轉,劃過耀眼的光芒,火元仙君搖著梨花扇勾唇一笑,清麗眸子卻在下一瞬間看見小姑娘沉痛的麵容,她似乎,牽動了什麼舊傷。
火元仙君收了梨花扇,快如旋風般奔向小姑娘,瞬間擊退那幾個衡蕪墮仙,一把將她抱入懷裡。
小姑娘抬起頭,麵色蒼白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火元仙君,沉了一瞬眸子,隨即恢複一貫的冷臉。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說不過去吧?”
火元仙君抱著小姑娘,冷眼看著將他們圍成一圈穿著花花綠綠的衡蕪女子,鎮定的站在一旁。
“你才乳臭未乾!”小姑娘掐了一把火元仙君的肩,疼的火元仙君倒吸一口冷氣,一手緊握住小姑娘不安分的右手。
“哼,這次算你走運,我們走!”
為首的綠衣女子凶狠的撂下一句話,忌憚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火元仙君,不情不願的帶著幾人走了。
小姑娘見那些人走了,正欲跳出火元仙君的懷裡,奈何火元仙君抱得極緊,小姑娘掙脫不開,鼻尖處儘是火元仙君淡淡的梨花香。
“放我下來!”
“不放。”火元仙君看著小姑娘蒼白的麵容,眉頭微挑,軟玉溫香在懷,他可不放,“衡蕪墮仙為人陰狠毒辣,你是怎麼惹上他們的,還是調戲了那美女?”
“這不關你的事。”
小姑娘掙脫不開,隻得任他抱著,安安穩穩的靠在他乾淨的懷裡,眉眼依舊冷漠。
“你似乎對本仙君說過很多次這話,小丫頭,本仙君這次可是救了你,來,給本仙君笑一個。”
火元仙君抱著懷裡的小姑娘,直覺這溫度有幾分熟悉,他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這麼抱過一位女子。
“我可沒求你出手,應付她們,我還是遊刃有餘的。”
“你的意思是,本仙君多管閒事嘍?”
這個沒心肝的白眼狼!
火元仙君看著小姑娘蒼白的麵孔,快速朝著前方走去,小姑娘看著他走的方向,去的是人間。
“火元仙君,你放下我,我沒事。”
“你怎知本仙君名叫火元?”火元仙君斂眉,他似乎不曾告訴過小姑娘他的名諱,火元仙君看著小姑娘,腳下未停,“說,你是不是暗戀本仙君,將本仙君的事跡打聽的一清二楚?”
“仙君這麼自戀好嗎?”
小姑娘愣了一瞬,調整好了表情看著火元仙君乾淨好看的容顏,眼底漆黑似夜。
“自戀也是一種實力,小丫頭,你說本仙君總是碰見你,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緣分。”
嗯,絕對是猿糞!
火元仙君看著小姑娘撅著的小嘴兒,勾唇一笑,加快腳步往前趕去。
小姑娘聞著熟悉的氣息,看著火元仙君玫紅色的衣袍,心中委實複雜無比,她不知道,總要在她已經放棄的時候,莫名其妙的遇見他,總是給她致命的誘惑,這個仙君,她要拿他怎麼辦,小姑娘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回頭望著漸漸遠去的衡蕪,不經意間看見一道緊隨其後的黑色人影,以及那女子嫉恨的眼眸,心中,一顆心完完全全掉入寒冰中……
“對了,你知道本仙君名叫火元,本仙君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姑娘回過頭來,看著火元仙君好看的容顏,低眸沉思,名字,小姑娘仔細的想著,她的真身是隻腓腓,主人喚她二狐,其實她本是冷月一族的人,蒙主人恩惠,家族便將她送給了主人,她在冷月一族的名字名叫冷月枯榮,不過主人說她的名字太沉重、宿命,她便一直沒用這個名字,所以這個名字沒有多少人知道,若不是火元仙君問起,她怕也是忘了。
曆經三生三世的情劫,奇的是,她在凡塵的名字名叫白梨,一直未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