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白梨,白色的梨花,淡淡的,卻預示著離彆……
“白梨。”
火元仙君一愣,白梨?清麗的眸,有分錯愕,不知是傷口破開了,還是因為什麼,心中,一陣撕裂的痛一閃而過,快的讓他以為隻是一場錯覺,火元仙君低眸看著小姑娘的容顏,她的眼眸,仿若有萬千情緒,朦朧得很,讓他看不真切,不過他很確定,懷裡的小丫頭很是排斥他,對他,總有一股濃重的疏遠,讓他很不舒服,他隱隱覺得,他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但具體是什麼樣的,他也說不上來……
“白梨,阿梨,本仙君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沒有。”
阿梨?
小姑娘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火元仙君心中說不出的複雜。
人間。
又是那間熟悉的屋子。
火元仙君將小姑娘輕輕的放在床上,無視她掙紮的小手,一把拉起她的手仔仔細細的把起了脈。
“阿梨,你這傷,怎麼來的?”
火元仙君皺眉,語氣不知不覺有些嚴厲,這傷是好幾萬年的舊傷,如今依舊還沒痊愈,這個小丫頭,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仙君,莫要那般稱呼我,我們不熟!”
小姑娘一下掙脫了被火元仙君握住的纖纖細手,眉眼冷冽。
她的傷,是唯杉女帝留下的!
“阿梨,要怎樣才算熟?”
火元仙君坐在小姑娘床頭,雙眸饒有趣味的看著她清美的容顏,勾唇一笑,一副放蕩不羈風流公子的模樣,很是勾人。
小姑娘看著火元仙君不羈的眸,蒼白的麵容泛起一抹紅,“仙君,我和你不能熟,今日過後,各自珍重,不要再見麵了,可好?”
她曾經做好了萬全準備迎接他,可等來的隻是他與他人的銘心刻骨、情深似海,所以現在,她也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打算。
既然喝了孟婆湯,又何苦要想起曾經的一切,在乎曾經的一切……
他的回憶裡,也隻有朝青絲……
“不可能!”火元仙君下意識的拒絕,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有些震驚,他審視著床上的小姑娘,眼底深沉,“阿梨,你為什麼這般抗拒本仙君?”
“仙君想多了。”
小姑娘低頭,沒有去看火元仙君深沉的眼眸,還好他不知道她就是那隻小狐狸,到時知道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他……
“阿梨,希望是本仙君想多了,先不說這些了,你先好好調理身體,本仙君去去便來!”
小姑娘看著火元仙君離去,無力的倒在了床上,他的離去,終於讓這裡的空氣不在壓抑,他不知道,曾經她有多喜歡他,如今就有多恨自己……遇見他,她的一生都在抉擇……
火元仙君去了天界,向清風童子借了幾枚丹藥就去了人間,清風童子看著風風火火許久不見的火元仙君驚了好一會兒,果然,火元仙君回了人間,那個小姑娘再次不見了蹤影。
“白梨,本仙君真的對你上心了!”
火元仙君看著空無一人的小屋,咬牙切齒的說了聲,隨即將手中的丹藥放在了房間顯目的位置上,轉身便離開了小屋。
人間。
京城。
太子府。
太子爺大咧咧的翹著二郎腿,躺在自家院子裡的榕樹上,樹下小鮮丹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隨時伺候著。
“太子爺,上麵的風景如何?”
“自然極好。”太子爺漫不經心的應著。
小鮮丹看著太子爺無精打采的模樣,搖了搖頭。
“本太子的深沉,你永遠不懂!”
嗯,他確實不懂。
太子爺躺在樹上,想著伊先生交給他的事兒,不由一陣腦仁兒疼。
“小鮮丹,你說,父皇身體還算好嗎?”
“陛下老態龍鐘,不減當年,自是很好!”
“是啊,父皇身體自是很好。”太子爺鬱悶了,“小鮮丹,有沒有讓本太子儘快登基的辦法?”
“太子爺,你莫不是想篡位吧,這可使不得……太子爺……”
小鮮丹一陣驚恐。
“篡你丫丫的位,小鮮丹,給本太子閉嘴!”
被他這麼一嚷嚷,位沒篡成,人就先進大牢了。
太子爺咬了咬牙,恨鐵不成鋼,想著伊先生叫他做的事,便是儘快登基,倒是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他不知道伊先生在謀劃什麼事,隻要不擋著他的路,就沒什麼大不了……
話說伊先生這般神仙樣的人,也沒什麼功利之心,他是真的看不透,伊先生到底想要什麼……
“太子爺,那個紫衣少年一直在太子府晃蕩,鬼鬼祟祟的,要不要派人出去把他抓牢裡?”
“他?那個二貨,一直對本太子胡言亂語,不用理他!”太子爺晃著二郎腿,青色衣衫垂落枝丫間,想著那個紫衣少年說的話,眸子裡漆黑一片,“小鮮丹,你說,世上可有重生之說?”
“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玄乎著呢,太子爺,小鮮丹聽說,天界滅了魔族,妖族又開始躁動起來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會打起來……”
“妖族,與天界開戰,這倒是好事兒啊!”太子爺挑了下眉頭,倒是樂的開心,“正好趁此機會,去那個地方瞧瞧!”
“太子爺,你為何那般執著與那個地方?”
“因為,本太子欠了一個人的債,他是唯一讓本太子感到歉疚的人……我,很想他……很想……”
那個地方,他此生非去不可……
太子爺輕輕的說著,桃花眼垂的很低很低,小鮮丹雖看不清此刻太子爺是何神情,卻能感覺得到那份痛到靈魂的悲傷……他從沒見過,那般低落悲傷的太子爺……
“其實太子爺想登基,很簡單,陛下那般疼太子爺,會將皇位傳給太子爺的!”
“希望吧!”
太子爺恢複神情,從榕樹上一躍而下,他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好好的謀劃謀劃。
入夜。
吃過晚飯,太子爺待在院子裡,瞅著花紅柳綠,歎息了一聲。
風中,再次傳來淡淡的氣息,冷冷的,香香的,與那幾日聞見的一模一樣。
太子爺打了下哈欠,嗅著空中的氣息,冷了瞬間的眉眼,隨即恢複如常。
“跟了本太子這麼多天,可否出來露個麵?”
月色下,院中小湖波光粼粼,瞅著極是清寒。
微風靜靜吹拂,空中,冷香越來越濃,太子爺聽見有淡淡的歎息聲,雖然很輕,卻清晰可聞,他心中,是深沉的複雜。
太子爺回頭,桃花眼眨巴著,那月光之下,似乎有人影慢慢飄下,帶著徹骨的清寒冰冷,快要凍結了整個黑夜,太子爺仔細看去,卻又什麼也沒有,月,還是那月,風,還是那風,什麼也不存在,什麼也沒發生,剛剛的一切,似乎隻是錯覺。
“不見……甚好!”
見了,也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