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麼,就是討厭。”顧殊俞低垂著眼睫,一絲目光都沒有投向溫半夏。溫半夏看著顧殊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顧殊俞從前的經曆,溫半夏想要敞開懷抱去給予些溫暖,可是顧殊俞卻始終拒人千裡之外,在自己周身裹一層冰霜,任誰都不能接近。
靜默良久,溫半夏轉身離開了,沒再說什麼,隻是在轉身的時候歎口氣,很輕很輕。
顧殊俞卻猛地抬起了頭,那聲微不可聞的歎息,像一把錐子似的刺在自己心裡。顧殊俞原是對溫半夏有好感的,可是近來見她和顧安爵如此親近,嫉妒漸烈,終於被恨意蒙了眼。顧殊俞對溫半夏的愛意其實並不曾消失,隻是被恨意埋藏起來,暫時迷失了。這時候溫半夏的歎息在顧殊俞聽起來,就像是在同情自己一般,讓顧殊俞萬分不能忍受。
顧殊俞望著溫半夏的背影,逐漸握緊了拳頭。
吃飯的時候,隻有任雅偶爾和兩個人搭幾句話,溫半夏和顧殊俞再沒說什麼,氣氛有些尷尬,任雅有些無奈,便也靜默下來安心吃飯。
吃完飯,溫半夏幫著收拾了碗筷,“阿姨,我一會就走了,去甜品店看看,這幾天一直沒太顧上。”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打給安爵也行。”任雅一邊端著盤子,一邊囑咐道,像是一個母親對出門玩耍的小孩囑托一般。溫半夏聽著任雅說話語氣,頓覺的溫暖,像是母親一般,從未有過的感覺。
“好,那我走了,拜拜!”溫半夏笑著,背起包蹦蹦噠噠的出門了。任雅在後麵看著,不禁展了笑意,搖搖頭,“孩子終究還是孩子。”
顧殊俞在沙發上坐著,翻著本雜誌抬了抬眼,冷笑一聲。不久顧殊俞也出發了,去了公司。
下午忙碌了很久,顧殊俞伸了個懶腰,看著辦公室外抱著大疊文件忙來忙去的女職員,突然就想到了溫半夏。之前溫半夏還在公司的時候,她看起來還是那麼美,仿佛一絲瑕疵都不該寄存在她身上,可現在想起來,顧殊俞隻能想起來溫半夏身旁的顧安爵,滿腔的厭惡,再無半分美感。
想了一會兒,顧殊俞上網查了溫半夏的西點店,撥通了外送電話。
“喂,你好,你們家的甜點現在還外送嗎?”
“送的,先生,請您把地址發過來吧。”
“好的。”
顧殊俞掛掉電話,轉了轉眼睛,歪著頭一笑,發了個地址。
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店裡的顧客寥寥,有幾個店員已經被溫半夏放走了。溫半夏見基本沒人了,去休息室換了衣服,準備關店下班了。換完衣服出來,一個店員迎上來說道,“店長,剛才有一個點外送的顧客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