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半夏,你我之間從來不必言謝。”顧安爵說罷,大步走向窗口,立馬把溫思存的醫藥費了結了。
溫半夏一個人傻傻地愣在原地,看著慢慢走遠的顧安爵默默流淚。
回去找溫半夏的路上,顧安爵的心裡五味雜陳。
半夏這是原諒我了嗎?如果她原諒我了,為什麼要對我說謝謝;如果沒有原諒我,為什麼她這種情況下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
另一邊,溫半夏心裡也同樣糾結著。她知道顧安爵對她的好,也知道她與顧安爵之間壓根沒有什麼矛盾,隻不過……隻不過溫思存的緣故,她始終放不下。可是,她愛他,卻沒辦法接受這樣一份沉重的愛。可是,現在……她好累,她真的好累,她不想在強撐著,假裝堅強了,她……隻是需要一個安穩的依靠……
這樣想著,眼淚逐漸朦朧了她的視線,溫半夏一抬頭,顧安爵高大的身影浮現在眼前。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這個不曾離她而去的人,不正是她要找的依靠嗎?
溫半夏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到顧安爵麵前,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雙手緊緊地抱住顧安爵的後背,眼淚傾湧而下。“安爵……我好想你……我,我好怕……”
顧安爵被溫半夏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一聽到溫半夏說她想他,心立馬就融化了。他反手環住溫半夏的腰“不怕,我在呢。我也好想你。”
溫半夏感動,“安爵,讓我抱一會……就一會兒。”
“好,多久都隨你,我不會放手的。”顧安爵又把溫半夏摟得更緊。
溫半夏不說話了,隻是一直哭。顧安爵也小心翼翼地呼吸著,怕驚動了懷裡的淚人。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們誰是溫思存的家屬?”搶救室裡,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拉下口罩,向溫顧兩人詢問著。
“我是!”溫思存從顧安爵懷裡掙脫出來,轉向麵前的醫生。“我是他的女兒,怎麼樣了,我爸他怎麼樣了醫生。”
醫生神色焦慮,輕輕搖了搖頭,歎道:“溫思存先生的情況恐怕有點不妙……您還是把這份病危通知書簽了吧,以免……嗯。”
溫半夏期望的臉突然變得沉重,她語氣虛弱,扯出一個笑臉,眼淚卻流進嘴角“不可能的,我爸他肯定沒事的醫生,你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醫生歎氣“對不起,溫小姐,我們一定會儘力的,但是結果怎樣,我們不敢向您保證。所以……還是請您配合!”醫生說完,又戴上了口罩,火急火燎的走向搶救室。
“不!我爸他昨天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病危了,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溫思存突然情緒失控,“安爵,你說,我爸他會好的是嗎?你說啊!”
顧安爵看到眼前失控的溫半夏,趕緊把她摟在懷裡,溫半夏卻死死地掙脫開,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溫半夏蹲在地上,不停地用手錘打自己的大腿,“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真的不孝!我對不起爸爸!我對不起他……”
“不怪你,是我的不對。你放心,半夏,我去找最高的醫院我一定會救活溫伯父的!”顧安爵跪在溫半夏麵前,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再傷害自己,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秘書的號碼,“是我,你現在給我去找治療心臟病最好的醫院,現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