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發生在夔王府的這一場巨變以皇後被打入冷宮,太子幽禁於東宮而告終。
為了維護皇家顏麵,徽宗十分低調的處置了此事,除了驪山行宮那一場血戰之外並大傾沒有損失多少兵馬。
在步寒硯的妙手回春之下,那些中毒的將領全部獲救按安然無恙,數日之後重新回到了他們的駐地;而被趙泓煦策反的將士都因為趙肅的蘇醒兵不血刃的給解決了。
“東宮犯下謀逆如此大罪卻隻是一廢一幽禁,雖說東宮舉兵未曾動搖國之根本,可皇上對他們的處置也……太寬厚了。”葉兮清輕歎一聲,如是說道。
蘇玉徽懶洋洋的靠在大白的身上打了個哈欠,輕笑了一聲道:“臨震被斬、臨家九族流放,皇上暫時不殺廢後也隻是為了保全皇家的顏麵——相信過不了多久,先生便能接到廢後暴斃的消息了。”
話音落下,趙煜正好下朝回來,恰好聽到蘇玉徽的話:“玉徽說的沒錯,今日宮中傳來消息,說是廢後瘋了。”
蘇玉徽好奇問道:“廢後是真瘋還是假瘋?”
“真假不知道,但如今她隻不過是被關在冷宮的一個啞巴,已經翻不出什麼風浪了。”趙煜淡淡道。
聞言,蘇玉徽心中了然,不管真瘋也好假瘋也罷,隻有啞巴……才能不會說出不該說的話。
“是皇上做的。”葉兮清以一種篤定的語氣道。
這些年來徽宗不問朝政之事,世人皆當他是個懦弱昏庸的太平天子,似乎都已經忘了,昔年他登基之初奪靖王,兵權時雷厲風行的手段。
在趙肅性格深處,手段決絕的部分並非肖似養父靖王,而是徽宗。
蘇玉徽揉著大白毛茸茸的頭頂“唔”了一聲,道:“他與皇後好歹也是結發夫妻,毒啞她讓她在冷宮中生不如死的活這——倒是夠狠心的。話又說回來,他沒有廢掉趙泓煦,是因為皇後沒有告訴他二十五年前那件事,倒是保全了他一條小命。”
葉兮清沒有接蘇玉徽的話,倒是趙煜頗有同感,其實從此次東宮叛變,但徽宗竟以鐵血的手腕將此事鎮壓下去,朝中大臣不敢隨意言論此事可看得出其實徽宗並不是如同大家所想的那般昏庸無用。
隻是不知為何朝政到了如今這般荒唐的地步。
“所有悲劇的源頭,皆來自於他的貪心。”趙煜如是想著一不小心將所疑惑的問了出來,而後便聽蘇玉徽清冷的聲音回答道:“當日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在江山美人之間選擇了江山;得了江山又眼紅靖王與林曦夫妻伉儷情深;不顧倫常用卑劣的手段得了林曦之後又想要江山永固用林曦交換靖王的兵權。這樣一筆糊塗賬算來算去,總歸是他貪心不足,又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她言語之間絲毫不掩飾對於徽宗的不喜和不屑,她說得正起勁呢,忽然覺得趙煜和葉兮清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下意識的回頭——卻見門口站著一身黑色常服的男子,不是彆人,正是趙肅!
這幾日蘇玉徽正在與他鬨彆扭呢,某人自認自己可不是那種心胸開闊不計前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