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兮清應了一聲,道:“臣告退……”
“葉卿……”他聽到身後徽宗未提氣的虛弱聲音,葉兮清腳步頓了頓,便聽他道:“葉家為臣,乃是世代祖訓,縱然如你先父當年在位時也以天子朝局為先。”
他說的是,昔年葉家前一任家主與舒寧長公主那一段往事……
葉兮清平靜的眼眸微凝,身形頓了頓終究什麼都沒說,推開門離開……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掛在屋簷下的八角琉璃燈在風雪中席卷著,上麵所繪的美人麵在風雪中明滅不定。
桔色的燈火,將撐著傘守在一旁的人影拉長,看見那個人的時候葉兮清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外,問道:“阿芷,你為何在此處。”
披著厚重狐裘撐著紙傘的女子不是彆人,正是慕容芷!
“阿芷見師傅久久未曾回來,有些擔心。”慕容芷回道。
葉兮清淡淡笑了笑,接過了她遞過來的傘,一麵道:“走吧,這宮中不比彆的地方,以後無事不要亂跑。”
見是她一人,葉兮清複又問道:“玄生少主呢?”
“他歇下了。”慕容芷略顯清冷的聲音回道。
此時的勤政殿中,張福喜奉了茶水上來,回道:“皇上,方才程武安送來消息,說是傍晚時有刺客從水裡潛入離宮,意圖刺殺殿下……”
“夔王可有受傷?”徽宗問道。
張福喜連忙回道:“殿下並未曾受傷,那些刺客均都在殿下劍下伏法。那些刺客的似是與……”
他遲疑了會兒,徽宗皺了皺眉道:“直說便是!”
“似是與東宮有關!”
話音落下,果見徽宗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卻聽他冷哼了一聲道:“他好大的膽子,被禁足在宮中尚且不安分,這是逼著朕早日廢了他!”
也不怪徽宗如此動怒,早在今日早朝上便有人借以今年雪災乃是儲君被幽禁的緣故引起,上書徽宗放了趙泓煦,徽宗本就積著火氣。
任何一個帝王,都不能夠容忍曾對自己刀劍相交過的子嗣。
今天離宮刺殺之事,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夔王的事,不能再拖了!”許久之後,張福喜聽到徽宗略顯冰冷的聲音道。
而在這個時候,外麵侍衛傳話道:“皇上,東宮遞了密折來,說是有要事相奏。”
張福喜看見徽宗眉心微皺,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