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何罪之有呢?”雲清嫿並未起身,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裝可憐。
樊清音低聲道:“今日在禦花園中,我一時衝動,跟少穀主出言頂撞……所幸少穀主並無大礙,不然清音當真是無地自容了。”
雲清嫿沒有按照常規流暢跟她客套推拉,而是直接看向了她手中的匣子:“公主說來送平昌秘製藥物?”
樊清音嘴角微微抽搐,卻還是強忍著情緒捧上來匣子:“本公主回去之後,立刻找隨行醫者詢問了相關病症。小公子是心疾,平昌有一至寶,喚作五色蓮,對護心極有益處,這便是……”
“五色蓮啊。”雲清嫿臉上明顯閃過一抹失望:“五色蓮確實對心疾有效,隻是藥王穀不缺這玩意兒。”
樊清音的笑臉上出現了一道裂縫。
“六色蓮都堆成堆了,唉。”雲闕歎過氣後努力擠出笑臉,對樊清音道:“公主殿下,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這道歉禮物就算了。對平昌來說,搜集幾朵五色蓮太不容易了,還是你們留著吧。”
母子倆的無禮讓樊清音身側的侍女都變了臉色,樊清音卻還能做好表情管理,若無其事地蓋上了匣子:“藥王穀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連陛下都對雲穀主禮遇有加。不過本公主有些好奇,憑藥王穀的實力,都不能根治少穀主的病症嗎?”
她的錐心之語成功讓雲清嫿愁眉苦臉起來:“是呀,這毛病可真磋磨了不少時間,受罪不說,還有不少不長眼的上前問東問西的。不過托公主的福,我們剛找到最後一味藥材,等雲闕痊愈了,我們娘倆一定把那些不舒心的人和事都好好清算清算。”
“雲穀主不是在暗諷本公主吧?”樊清音笑裡藏刀。
“清音公主也彆對號入座呀。”雲清嫿故作驚訝,“雖然公主確實有行為不妥之處,但不知者無罪嘛。”
樊清音見嘴上討不著什麼便宜,索性換了口吻:“本公主今兒來看少穀主,也是王爺的意思。”
“哦,不裝作是真心致歉了?”雲清嫿冷笑一聲:“敢問清音公主,王爺是什麼意思?”
“少穀主好歹是王爺的血脈——這樣說可能有些冒犯雲穀主,但本公主也是陳述事實——宮宴之上,眾口悠悠,雲穀主又如此……快人快語。”
她掩唇輕笑一聲,道:“王爺心係少穀主,卻礙於雲穀主之麵不好前來,本公主隻好代為探望。”
“娘親,她七拐八拐到底在說什麼?”雲闕真誠道。
樊清音臉色一白。
雲清嫿旁若無人解釋道:“她覺得自己會是未來的七王妃,所以自導自演來替王爺照顧名義上的未來兒子了。”
雲闕立即露出嫌惡的表情:“誰是她兒子?!”
雲清嫿點頭道:“對啊,你是我和七爺的孩子,關她什麼事?”
“你二人說話尊重些!”樊清音忍無可忍。
“哎呦,這就裝不下去了?”雲清嫿挑眉,還以為她道行有多深呢。
“而且我們什麼時候不尊重了?”她繼續道:“清音公主現在不就正在幻想自己是未來的七王妃嗎?”
“本公主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