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這裡？”淩小凡以為自己聽錯了。
柏立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雲姐招了兩個新看護，你就當……替我培訓培訓吧。”
“我說呢，你怎麼這麼好心……”淩小凡嘟囔著。
兩個看護竟然都是女性，年齡卻不小了，都在40-50歲上下。
淩小凡啼笑皆非。這個柏立寒，什麼怪癖，就是不要年輕女性當看護，要麼男人，要麼上了年紀的女人。
雲姐給她介紹，瘦一點的姓胡，胖一點的姓葛。兩個人也是各有分工，胡姐跟著淩小凡，而葛姐被雲姐帶走教導去了。
柏府留給淩小凡的房間還是她原來住的那間，和柏立寒臥室連通。
淩小凡想著要儘快把胡姐帶出來，便叫她一起上樓，想讓她先熟悉一下柏立寒的臥室。
哪知道，到了臥室門口，胡姐竟然不肯進去。
“我和阿葛可不能進這間臥室，上午一來，雲姐就已經關照過了。”
淩小凡不解：“你們不是來給柏先生當看護的嗎？當看護怎麼可能不進臥室？”
胡姐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是，雲姐跟我說了，我是來照顧淩小姐的。”
“啊……”淩小凡暈了。
柏立寒在書房辦公，淩小凡猶豫再三，還是進去找他。
“不是說讓我過來培訓新來的看護嗎？怎麼看護反而照顧起我來？”淩小凡百思不得其解。
柏立寒卻很是淡定：“既來之則安之。養好傷再培訓也不遲。”
鬼才相信他是要淩小凡來培訓，因為一直到晚上，另一位胖胖的葛姐都沒有出現過。
淩小凡一問芳姐才知道。這兩位根本就是和她一樣進柏府幫傭的。倒是雲姐淡淡地笑道：“為了讓你呆得安心，立寒也是煞費苦心。小凡你就安心住著吧，等養好傷再說。”
“可是……萬一查房……我，我都不住寢室裡，會被通報批評的。”淩小凡掙紮著。
雲姐道：“喬墨的身份，難道還擺不平一個女學生的住宿問題？”
淩小凡頓時明白，連喬墨都參與進了這場“騙局”，以他客座教授、國際知名專家的身份，向學校提出這種請求，實在是小事，根本不成問題。
胡姐很麻利，每次淩小凡有需要的時候，她總是第一時間出現；每次淩小凡需要安靜的時候，她也能及時地發現，並默默回避。
晚間，淩小凡終於又穿上了熟悉的睡衣、睡到了熟悉的床。
才躺下，音樂卻響了。是柏立寒。
“這麼久不見，不想和我說說話嗎？”柏立寒坐在床上，往日不可或缺的電腦已被移到了一邊。二人之間毫無障礙，在昏暗的燈光下，彼此直視。
淩小凡在他床邊坐下：“聽說你又換了好幾位看護？”
“嗯。”
“肯定有比我更優秀的。柏先生，你是太戀舊了。”
這句話，其實有所指。也不知道柏立寒是否聽出來。半晌，他笑道：“也不完全是照著你的標準挑。我不是戀舊，隻是一種習慣。”
好吧，這邏輯很強大。
隻是不知道，他與殷若歡的交往……
淩小凡大膽地問：“那您與殷小姐的來往，算是戀舊，還是……隻是習慣？”
柏立寒心中一震。自從昨天在餐廳裡望見了陌生的殷若歡，他發現自己的內心似乎並不如想像的那樣，對殷若歡無限寬容。
但是，殷若歡是他的愛人啊！曾經生死與共的愛人。柏立寒想不出任何不喜歡她的理由。
哪怕她變得不那麼迷人、不那麼優雅，甚至……不那麼善良，自己也應該對她不離不棄啊？
這就是柏立寒的邏輯。
想定了，柏立寒平靜地回答淩小凡：“不是戀舊，也不是習慣。她對我來講，從來沒有離開，談不上‘舊’啊。”
淩小凡暗暗地歎口氣，人生的先來後到，那麼固執，那麼難以突破。
“殷小姐的傷勢怎樣了？”她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