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後眼中情緒變得複雜難言。
廢後。
是皇宮中的禁詞。
極少有人知道是為何。
蘇太後閉了閉眼,當年的事情她無法忘懷。
可她始終是欠皇宮那人一個人情。
“那樣以為絕代佳人,不應就在冷宮中虛度光陰。”
宜喜附和道:“是啊!況且,皇上從未忘記那位。”
“說起來”蘇太後看向宜喜:“皇上與她相處多年,兩人之間的感情,怕是比跟哀家這個生母還要深厚。”
“都說帝王無情,但奴婢能看的出,皇上這些年一直都想接那位出冷宮,隻是沒個台階罷了”宜喜滿上桌上茶盞。
“哀家又怎會不知,她若是回來,多少個江映月也是無用的,哀家隻怕,皇上會太過依賴與她”蘇太後思緒太多,心中躊躇不定。
宜喜安撫道:“太後寬心,那位在怎樣得寵,與朝中無關,再者皇上獨寵一位後邊無勢力的妃子,和獨寵江映月又是兩回事了。”
宜喜說完這番話後,蘇太後的眉頭舒展開來。
“你說的在理,顏泠雖才華出眾,也隻是一人。”
宜喜放緩語調:“當年,皇上封她為後,便是力排眾議,現在她和皇後隻為怕是此生無緣了,拿她牽製淑妃與蘇家,是在不過的。”
蘇太後嘴角泛起微微笑意,她拿起熱茶輕啜一口:“你說的在理,哀家了解她,她從來不是個貪權之人,明日我們便去冷宮一趟,哀家也許久未見她了。”
“是。”
慈寧宮中這對主仆的談話無人知曉。
顏泠還不知道,又有麻煩要找上她。
冷宮中本來有一小蝶茶葉,顏泠省著喝,也喝完好久了。
在冷宮這種地方,想喝個糖水都難。
這日晌午,顏泠正在搜羅自己的首飾衣物,看還要什麼可以拿著跟送飯的小太監換些茶葉。
她當初入冷宮的時候,倒是被準許帶了不少好東西來。
可是這兩年全花在了吃食上。
顏泠一向都是便宜什麼,都不能便宜自己的胃的,現在她的那些首飾,差不多也見了低。
顏泠正撐著自己的下巴,清點自己為數不多的頭飾耳墜。
“太後駕到”太監尖細的嗓音,把顏泠嚇的不輕。
顏泠站起,大腦快速思索對太後應該行什麼禮。
蘇太後那略顯年邁,卻不見蒼老的聲音,就已經到了近前:“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學會如何行禮。”
顏泠不好意思的一俯身:“罪妾知錯。”
“錯了。”
顏泠不明白蘇太後的這個錯的說的是什麼。
便聽蘇太後繼續道:“手是放在左邊不是右邊。”
顏泠趕忙將自己放在腰右側的手,換到左邊。
“罷了”蘇太後擺擺手道:“從前景淮便心疼你不舍你學這些個規矩,今天也不必勉強自己。”
顏泠動作一頓,蘇太後怎麼就突然來冷宮,還對她提起祁景淮。
看來今天蘇太後找她的事,怕是和祁景淮有關。
不管是什麼,顏泠都不會答應。
現在的她,隻想當一條快樂的鹹魚,每天想著吃喝多開心。
屋內凳子隻有兩個,宮人為蘇太後搬來座椅。
蘇太後落座後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