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角的一隅,周之琰端著兩杯酒過去。
“怎麼在這兒?”周之琰將手裡的酒遞過來。
林越舟敲了下指尖的煙,示意自己抽著了,周之琰把酒放到了他麵前的桌台上。
“關小姐喜歡你,”周之琰這次做了關悅琪的嘴替。
“她告訴你的?”林越舟的嗓音帶著煙薰過的微啞。
周之琰淡笑,“還用嘴說嗎,她的臉上眼裡都寫著了。”
“是麼?”林越舟用牙輕磕了下煙節,“我還真沒看出來,不過……也有可能,畢竟你在看女人這方麵比較有經驗。”
周之琰麵容微僵,“我聽著這可不像是誇我。”
“就是你誇,事實擺那了,”林越舟這嘴像是開過刃了。
隻要他心裡不順,誰在他這兒也討不了好。
似乎從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子,起初周之琰還真不適應,但是林越舟替正洲辦了一個大案後,周之琰對他的印象改觀了。
相處下來,他對誰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越舟,念念找你了是吧?唐之晴的事你費費心,她是念念最好的朋友情如姐妹,這個情份和費用都算我的,”周之琰知道他不主動來說,他的助理方博也會彙報完了。
林越舟將手裡的煙捺在桌台上,“宋念要你來的?”
“不是,”周之琰澀笑了下,“她還跟我慪氣呢。”
林越舟端起桌上的酒晃了晃,暗紅的酒液在透明的高腳杯裡蕩漾,“那算不了你的。”
“我跟她是夫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周之琰的視線落在林越舟的胸口。
那抹粉色其實不明顯,可他看著就是刺眼,灼灼的,像是在林越舟黑色襯衣上綻開的妖姬花。
“不是離婚協議都簽了?”林越舟真是哪把刀子紮人疼,他提哪把。
周之琰咽了咽喉嚨裡的灼燒感,“民政局填完表還有一個月冷靜期呢,隻要一天不領證,她就是我老婆。”
林越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也是。”
兩個字,淡淡的,卻也涼涼的,像是被加了冰的紅酒浸潤過。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有空氣靜靜的流動,卻又似劈裡啪啦的炸響。
周之琰抿了口紅酒,“代理續約的合同我讓法務部擬好了,按你說的費用提三個點。”
林越舟衝他舉了下杯,“明天讓你的法務去律所找我。”
伴著‘啪’的一聲,林越舟將酒杯重放回桌麵,“今天開車來的,酒就不喝了,先走。”
周之琰看著他手插著褲兜懶漫漫走遠的身影,抬手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
露台。
關悅琪抹著眼角,“念念姐,沒有林越舟就沒有我,他就是救贖我的天神,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喜歡他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所以我努力學習,讓自己讀研發表論文,隻為了配站在他的身邊。”
一個人的努力和優秀都是有目標的,宋念懂的,曾經她也是一樣。
“念念姐,我想跟他在一起,哪怕做不了他的妻子,做他的情人也是一樣,”關悅琪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沒看到宋念眼底閃過什麼。
情人?!
現在的人都沒這麼沒三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