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見狀,連忙攔下:“二姨娘,現在隻是說四小姐的藥有問題,不代表就是她所為啊。”
“她剛都說了,隻有她自己跟她那個丫環接觸了藥,藥裡有毒,還不是她所為?”二姨娘惡狠狠的盯著鄢月,恨不得立刻撕了她。
“夠了,齊兒現在隨時有性命危險,你還在這兒鬨什麼?”月霄喝道,雙目冷凝。
二姨娘愣了愣,隨即大哭:“你就是偏心這個賤蹄子,她害你兒子你都不管,吼我做什麼?”
月霄眉頭直皺,一把將二姨娘拉出去:“要哭要鬨就出去呆著,彆影響醫仙診治。”
“我不出去,留那個小賤人在裡頭,萬一再害齊兒怎麼辦?”二姨娘掙紮著,衣衫、頭發各自散亂,絲毫不顧及形象,幾乎賴在地上不走。
月霄大怒:“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就一口一個‘賤人’,齊兒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娘?難怪他那麼頑劣,都是被你教壞了!”
二姨娘咬唇,恨恨的望著鄢月。鄢月心下冷斥,也不再理她,低聲問秦泰:“醫仙,這裡頭到底是什麼毒?我弟弟有無性命之憂?”
秦泰看了鄢月一眼,揉著額角道:“一種比較少見的毒,它的毒性從傷口處蔓延,最先侵入的,便是人腦,造成嚴重後果。雖然我可以研製出解藥,但是這種毒很特殊,會在解毒的時候,瞬間產生更強的毒性,然後才慢慢散褪。所以,一個沒弄好,反而會加速中毒者的死亡。你弟弟尚且年幼,如今又隻剩半條命,怕是會承受不住。”
“這樣啊。”鄢月眉頭緊皺,突然眼眸一亮,“要不我給他過毒。”
秦泰一眼瞪去:“你以為你是鐵打的身子啊,之前又重傷又中毒的,哪裡還經得起這般折騰?不要命了?”
鄢月垂眸:“可是,解毒有危險,不解毒更……不這麼做,該怎麼救他?”
在一旁看著的月晴,見兩人突然沉默,麵色凝重,不禁嗚咽起來:“弟弟是不是沒救了?”
“你、你個……”月茹正想罵鄢月,想到剛才月霄發怒,便改了口,“你到底安了什麼心,要這麼害我弟弟?”
二姨娘掙脫開月霄的手,摟著月齊大哭:“齊兒,你不要丟下娘啊?你如果就這麼去了,我也不活了。”
趕來的月畫和大姨娘,聽此動靜,各自冷笑。
“爹,齊兒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在好轉麼?”月畫湊上前,麵露關心之色。
鄢月側身看去,冷冽的目光在月畫身上打了個轉,隨即落到大姨娘身上。
毒,是她們下的吧?可是,究竟是如何下的?
月茹和月晴胡亂抹著眼淚,指著鄢月說她下毒了。鄢月淡淡挑眉:“我再說一遍,不是我下的毒。”
“哼,不是你那就是你的丫環。”月晴惱怒吼道。
這時,聽得二姨娘一聲驚呼,便見月齊口吐黑血,麵色迅速轉黑。秦泰連忙用銀針封住他的各大穴脈。鄢月暗叫不好,快步上前欲運功替月齊過毒。
“你乾什麼?”秦泰猜到了鄢月的意圖,伸手攔下,“你真不要命了?”
“你彆管!”
“不行!”
兩人爭執間,鄢月無意瞥見秦泰的藥箱中,有把小刀,腦中頓時閃過一道光。她趁秦泰不備,搶了小刀一把劃破掌心,將傷口緊緊貼著月齊的傷口。緊隨之,一陣麻麻的刺痛感傳來。
秦泰見此情景,臉色瞬變:“你做什麼?”
鄢月笑了笑,低聲道:“運功過毒太損耗身子,那直接將毒引到我自己身上,再來解,總好一點吧?你不是說我弟弟受不住麼?那我來。我好歹有內力護著,不會那麼容易出事,你且去研製解藥。”
“你這行為跟運功過毒有什麼區彆?真是的!”秦泰翻了個白眼,都不知該說鄢月什麼好,隻得先給她吃顆清毒丸,幫她暫時壓製毒性,隨後匆匆去研製解藥。
屋內眾人,見鄢月如此舉動,皆詫異萬分。月畫下意識看了眼大姨娘,輕蹙秀眉:她這是……在救月齊?
不知過了多久,月齊的臉色,逐漸恢複常態。而秦泰,也將解藥研製好了。鄢月服下後,隻覺胸口突然悶悶的,有些許疼痛感,她暗中調息運功,以真氣護住心脈。片刻,俯身吐出一大口黑血。
月霄見狀,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扶住鄢月:“舞兒,你怎麼樣?”
“還好,爹爹彆擔心。”
“你還不夠讓人擔心嗎?”秦泰語氣生硬的說,麵上卻也露出擔憂之色,“把手伸過來我看看。”
鄢月依言。
“還好,隻是吐點血,”秦泰說著,又瞪了眼鄢月,“待會我開個藥方給你補補,這些天好好養著。”
“多謝醫仙。”鄢月衝秦泰咧嘴一笑,“去看看我弟弟吧。”
秦泰冷哼,瞥了眼月齊,隨意把了把脈:“沒什麼大礙了。”
二姨娘等人重重的鬆了口氣,又哭又笑,仿佛一件珍寶失而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