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抗爭,就是一場戰爭,比的是誰比較倔強。
他卻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依然溫柔地笑:“天愛,朕讓人做了上次你生辰的時候,吃的那碗魚麵,那湯可好味了。”
我想到了上次那一碗麵,也許是因為少,所以才會覺得那是最好的美味。也是因為肚子餓了,我才醒過來的。
如今他這麼一說,倒是勾得我肚子咕咕叫起來了。
“天愛,可香著呢。後公公,快些端進來。”他叫嚷著。
後公公端了進來,他自個接了,勺子輕勺,喝了一口,又笑:“剛剛好的味,可香著,用了幾十道材料熬成的湯,鮮而不膩。”
一時之間,感覺肚子像是餓了幾千年一樣,那個餓啊。
可是,我不是正要鬨絕食嗎?
可是,好餓,要不然吃了這碗麵再絕食好了,不然哪有力氣來絕,我開始遊離了。
他端著碗,湊到我的鼻間:“好香啊,天愛,來,張嘴喝一口。”
張起一小銀勺的湯,湊到我的唇邊,那雙眼睛如此的期待,仿若如果拒絕了他,那是一種罪過一樣。
我嘴巴一張,沒骨氣地真的吃下了。
一入口的鮮味,讓我差點連舌頭也吞了。
他笑著,一勺一勺地喂我吃,有些許溢出了唇角,他用袖子輕輕地拂了去。
吃完一碗,終於有些飽感了。
他摸摸我的頭發,讚賞地說:“天愛真乖,喝一碗就好了,現在不能喝得太多。”
我恨我自已,沒骨氣的家夥。前麵還信誓旦旦的,後麵就連自已姓什麼都忘了。
李棲墨又說:“天愛,來,吃藥了,可不能再耍賴了。吃完了藥之後睡一會,等著朕回來,帶你去看畫畫兒的,宮裡有許多畫,有些也是向莫離畫的,天愛你想看嗎?”
我不出聲,他就笑了:“好,那喝藥吧。”
端了過來,他喂我喝,隻喝了一半又放下:“好苦的藥,朕不舍得讓你喝這麼苦,就喝這些好了。”
一會兒公公在外麵說:“皇上,該上朝了。”
他應了一聲,拉高被子將我蓋住,吩咐著宮女得換床下的藥汁,這才出了去。
我又迷糊地睡過去,他回來得比較早,給我洗臉,洗手,喂我吃東西,然後叫人取來了畫。
居說,是莫離畫的。
我有些貪婪地看著,李棲墨用被子包著我,將我抱在膝上,他一張一張地翻給我看。
莫離畫的花,莫離畫的草,畫的水,畫的天空,畫的去,都是如此的哀傷孤寂。
“天愛,一會兒朕讓人送些東西過去給向二夫人,找個理由便是,這樣的話向家也不會在大冬天的虧待了向二夫人,你說可好。”
“你決定就好。”
“天愛,你不是想畫畫嗎?朕教你。”
“我不想畫了。”看著莫離的畫,讓我想哭。
我真想他了,可是現在我卻是坐在一個男人的腳上的。
一低頭,撲籟兒的淚就跌落了下來。
嚇得李棲墨有些手忙腳亂的看著我:“天愛,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快告訴朕,讓禦醫來給你看看。”
“嗚,嗚。”我大聲地哭著。
可悲的是,連我自已也不知道哭的是什麼。
坐著就大哭,越哭越是大聲,仿佛要把我以前所沒有哭出來的淚水,一下子都擠出來。
他傻眼了,可是畢竟也是一個看破風浪的皇上,他看出了一些東西,抱著我的腰,任我哭得他稀裡嘩啦的。
這一病,就在床上病了好幾天。
李棲墨像是奴才一樣,照顧著我。
不管我是擺臉色給他看,還是怎麼著,他都不生氣。
越是不生氣,我就越是氣憤。
身體好些了,還有些咳嗽,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麵的積雪。
“皇上萬歲。”聽到宮女的行禮。
我懶得反應什麼了,李棲墨卻笑著進來:“天愛,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了。”
“不要你管。”我冷冷地叫。
“喲,脾氣也見長了。天愛,快過年了,想不想出宮去玩玩。”
我忍不住抬頭看他:“騙我,你覺得好玩嗎?”
“朕不騙你啊,傻丫頭,真不騙你。把這衣服給換上,外麵冷。”
直到走在外麵了,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我才知道,李棲墨也是有說人話的時候的。
他一身淡灰色的衣服,儘量他自個不那麼出眾。拉著我的手,穿行在人群之中。
今兒個出了太陽,越發的冷人,但是再冷的天,還是擋不住人流的熱情洶湧。
呼兒喚女,討價還價,都是如此的真切。
李棲墨拉著我在人浪裡鑽著,並沒有什麼目的,就是每個攤兒,都好奇地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