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我:“天愛,春宵良短啊,快來做春光明媚的功課。”
他奶奶個熊,天天晚上就隻想榨光我,便得他不會一下子就讓我死裡逃生,而是很慢地,很慢地。
我最怕就是這麼一種慢,慢得割人心腸。
他將我壓倒在床上,我不服,攻擊之,反壓之……
年初一的時候,中午他跑過來用午膳,用完卻是沒有要走的樣子。
而是撫著肚子說:“吃飽了倒也是沒有什麼事兒做了,天愛,朕教你畫畫吧,你沒看過朕的畫吧,那可不是一般的好看。”
“少吹了。”我沒有看過,你吹得天花龍鳳的,我也不知道。
“來,朕畫給你看看,後公公,備筆墨。”他擄起袖子,有著要試一試的樣子。
現在年初一,他不是很忙嗎?不是要天天與酒來伴,還要迎來笑往的嗎?倒是還有空兒教我畫畫,我且就看看,他要怎麼教,他有什麼樣的水準。
筆墨備好,宣紙雪白。
他拿著墨筆,飽沾了墨,然後大筆一揮,宣紙上就開始出現了他的草書,甚是得意地說:“天愛,你看看寫得怎麼樣啊?”
我背著手,走到他身邊去看,然後搖搖頭:“你寫的是什麼啊,這明明是一團黑線在紙上雜亂地飄飛,哪明一點像字,橫不橫,豎不豎的,不好年地,半點也不好看,狗拉泡尿也是這麼亂糟糟的。”
“……”他有些無語地看著我。
於是我再接著打擊他:“黑線也就罷了,還一團一團的。”我現在終於知道他宮門上那吊著的牌匾上的線條是誰寫的了,我都不好意思問彆人,這樣會顯得我很蠢,什麼也不懂,若不是那天偶爾聽人一說,還不知是承乾宮三個字呢。
現在是李棲墨三個字,果然字如人名,果然很黑很雜亂啊。
“你來?朕倒是要看看,你能寫到什麼樣的份上,朕寫的草書,你懂不懂欣賞。”他冷哼,一臉的瞧不起我。
我抓了枝比較雅氣的筆,然後輕沾著墨,在下一張宣紙上寫下我的名字:莫天愛。
字跡是秀氣,淡雅,這沒有仿誰,我就喜歡這樣的字,於是我就往這方麵下功夫去學。一筆一劃都是娟秀而不失力道。
“天愛,你不會寫傅嗎?要不你承認一下,朕教你。”他眼中想藏住的憐惜,卻又讓我恰恰看了去。
我翻個白眼,他將那一張莫天愛的宣紙取了去看,我隻得往新的宣紙上再寫。
傅天愛,我寫出來了。
可是這個傅,我怎麼看,怎麼感覺都十分的彆扭,刺眼。
其實我知道無關字的問題,隻是自已心裡想的彆扭。
正想拿起來揉掉,可是他卻猛地一抽,拿著看嘖嘖有聲地讚我:“不錯不錯,你寫得還是很正規的,沒多一撇沒少一撇。天愛,朕可是知道你以往的事,總是跑去學堂,跑去你們家西席授學那兒偷聽,那些夫子,還十分之討厭你,朕以後讓這些夫子,全給你講,各講各的,各教各的,教到他們想倒下為止,當然,你是不用再去聽的,朕舍不得讓那些人把你荼毒了。”
“這倒是好。”我拍手笑,我就討厭那些夫子,不是說讀書人自命清高和那些粗俗的人不同嗎?可是還不是依然那麼同流。
他真的好壞,有時候壞得很對我的胃口。
那些壞東西,我也早就討厭,不報不痛快啊。
他將寫著傅天愛的宣紙,吹乾了墨,然後交給後公公:“藏著,不許讓她拿回去了。”
“還我。”我瞪他,一定不是好事兒,不然不會讓人把這紙藏著的。
“你想得美。”他笑:“你去搶啊,公公放在懷裡了,你也看到了。”
一個狠,我踹他一腳,再大筆一揮,學著他的筆跡寫:“李棲墨是烏龜王八蛋。”
他隻是笑,摸摸我的臉:“小笨蛋,你寫這些,給誰看,誰敢說。”
“我沒事就看看,貼著床頭上。”
“也行。”他壞壞地笑:“朕一看床頭是你寫的字,就會提醒朕,可以狠狠地收拾你。”
“禽獸。”我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