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直不敢抬頭看,所以也不知道門外站的人是誰。
直到看見是阮憐後,眼裡露出了震驚和詫異:“你……”
“先跟我走。”
阮憐牽起葉姐和孩子,朝著門外走去。
男人見狀,立刻就抽起旁邊的菜刀擋住了阮憐的去路;“你敢帶走我老婆?”
阮憐被他這氣勢嚇到了,但依舊挺直腰杆,與他對視:“你有本事就砍死我,你砍死我,警察一到,你也要死。”
阮憐眼裡的狠厲,猶如這把利刃上的寒光。
男人一時之間被嚇到了。
趁機,阮憐立刻牽著女人跟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將門反鎖後,一轉身。
那個孩子就‘噗通’一聲跪在她麵前。
瘦弱的身子挺得很直、很直,聲音乾淨清澈:“姐姐,救救我媽媽,我死了沒關係,但我媽媽不能死。”
“小瀾,彆說這種話,媽媽不會死,你也不會死。”女人蹲下,緊緊抱著孩子痛哭。
阮憐看著他們母子兩人,一時語噎。
她與葉姐是在監牢裡認識的。
同一個監。
葉姐說,她是偷盜進來的,因為孩子發燒了,她沒錢,隻能去偷。
她進來那會,孩子還在醫院,交了錢,警察也就來了。
阮憐那會覺得生命特彆無望,人之間的真誠、信任,都消失了。
可看到葉姐後,那種被社會和責任壓迫著在狹縫裡生存的逼仄感,一下子就緩解了她許多負麵情緒。
因為葉姐笑笑著跟她說:“那俺是農村人哩,不懂這些,你被人騙了,那以後不信他就行了,可俺的孩子生病,才叫沒辦法……”
阮憐看到葉姐時,第一次感受到,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是分幸運,和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