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憐很難言喻當時的感覺。
就好像處在懸崖上,馬上要墜落時,有一大堆的人來拉著她往上走。
她其實想過,這個社會涼薄,人性經不起測試,沒有人會因為一點資助,就銘記那麼久。
可是如今,宋渝病成這樣,他資助過的人,都來看他了。
那一刻她才意識到,社會的溫度,可能比她想的要好上許多。
她與百靈聊了很多。
知道當年宋渝是親自帶人去過他們家看望過的。
她父親生了一場重病,要換腎,是宋渝直接給了他們三十萬。
這個情,他們一直記著。
百靈總說,宋渝在他們的習俗裡,屬於富德官,意思就是,鳳凰涅槃,遲早飛黃騰達,東山再起。
阮憐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後來,她又親自送她上了車。
回到醫院時,剛走進病房,窗外的一縷涼風順著窗戶吹了進來,吹得窗簾呼呼作響。
而躺在床上的宋渝正睜開雙眼,黑眸幽深的凝望著她。
她站在那裡站了好一會,渾身僵硬,猶如灌了鉛。
下一秒,她便飛奔到他的身邊,一把撲倒在他的懷裡,哭著說:“宋渝,你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
宋渝蒼白的笑著,拍著她的後背:“我怎麼可能會死,我答應過你,要照顧你一輩子的,小笨蛋。”
阮憐哭得說不出話來,就這麼緊緊的抱著他。
那天傍晚,白紹元也來了。
來的時候,阮憐正在給宋渝喂湯。
剛喂了一口,就看見白紹元的身影。
阮憐看了一眼,立刻就站了起來,神色緊張地說:“白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