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那時的少年意氣和自以為是,廖瑧嫻本來會有順遂的一生,他也不會錯過心愛的人後悔一生。
“繼續保持,那是你應得的。”廖瑧嫻拿到了東西,轉身便要走:“願我們……再也不見。”
“嫻兒!”墨家主的手撐著桌邊,整個人因著急而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雙眼睛望著廖瑧嫻的背影,像是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卻在最後隻說出了三個字:“我錯了。”
“我們自幼相識,我原以為你我知根知底,到最後卻發現原是我從沒認識過你。”廖瑧嫻的腳步微頓:“你大抵原本就是個這樣的人,錯的大概是我。”
說完這話,廖瑧嫻便離開了墨家主的書房。
墨家主這會兒才搖了搖身子,胸口一緊便嘔出一口血來,臉色咻地一白,向後仰去栽倒在了椅子上。
“爺爺!”在外候著的墨祁浛在廖瑧嫻開門離開時瞧見了裡麵的情景,趕緊衝了進去。
白心予還怔愣在原地,她看著麵色慘白的墨家主,腦海裡第一次浮現一個成語【風燭殘年】。
原來人到了一定的年歲之後,當真會像是在風中搖曳的燭火,不知何時便會熄滅。
“小魚。”廖瑧嫻的聲音讓白心予緩過神來:“回去了。”
“好的。”白心予這才應了一聲帶著紀雲月追上了廖瑧嫻。
墨家亂了起來,白心予三人往外走著,像是這場鬨劇的局外人。
隻等三人坐上返程的車上了,廖瑧嫻才將那四四方方的小木盒交到了白心予的手裡:“小魚,這個你拿著。”
“桂花奶奶,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白心予連忙搖頭。
這是廖瑧嫻的傳家寶,她怎麼能要呢。
“我沒有後人,放在我手裡最終不過是件陪葬的物件。”廖瑧嫻看著白心予說道:“而且還被糟心的人占了那麼久,我若是毀了那是我對不起廖家先人,我若是留著看見隻覺得厭煩,連用這玩意兒陪葬,我都覺著晦氣。你就當幫幫桂花奶奶。”
“那……好吧。”白心予聽見廖瑧嫻這樣說便也不再強硬拒絕了,她將頭倚靠在廖桂花的肩膀上心疼道:“桂花奶奶,我不知道你曾經遭遇過這麼多的事情。”
“知道不知道的,又能怎麼樣,過去都過去了,遺憾既然已經造成,無論說什麼做什麼便都再無意義了。”廖瑧嫻用著白心予長歎一口氣:“小魚,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彆去計較那些注定會過去的事情。”
“嗯。”白心予悶悶地應了一聲,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擁有她這神奇的際遇,在有限的時間不後悔的度過這難能可貴的一生,興許才是她該做的:“桂花奶奶,我記住了。”
“還有,雖然常言說伴侶是相伴一生的人,但真正意義上能陪你到老的其實隻有你自己。”廖瑧嫻提醒道:“永遠要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比你自己更重要。”
“好的。”白心予再度應了一聲,廖瑧嫻似乎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白心予都一一應下了。
車窗外,陽光正好風不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