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墨韻的話,鐘誠不怒返笑,看向墨韻的眼神依然滿是濃烈而炙熱的愛意:“這麼多年你都沒變過,還是這樣迷人,學姐。”
鐘誠好像有那麼一個瞬間又看見了大學時期的墨韻,那個永遠被所有人眾星捧月圍在中間的墨韻,恣意灑脫,永遠散發著自信,隻一眼鐘誠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一見傾心,再見傾城。
他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接近她,凡是墨韻參加的活動他都會參加,墨韻在的社團他也報名,墨韻聽過的音樂,墨韻看過的書……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原以為自己這輩子也隻能默默將喜歡放在心裡。
可總有那麼一個機緣巧合的時間點,也許是那天的夕陽太過美好,也許是他不該湊熱鬨去參加自己根本不擅長的籃球比賽,也許是對方犯規的行徑太過卑鄙,也許是他不該在罰球的時候順利投進被對方徹底記恨上,也許是墨韻的正義感始終如一替他這種人解圍。
總之,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撐著一隻腫的跟豬蹄一樣的腳跟墨韻表白了,連一枝花都沒有,他就那樣呆愣愣地跟學校裡最熾手可熱的風雲人物告白了。
蠢得很。
他這種人,怎麼配的?
那時候墨韻是怎麼說的來著。
“學弟,既然學人家表白就學個全套。”墨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次追女孩的時候用點心,至少包個像樣點的地方,音樂,鮮花都準備上,時代變了,女孩子可不好騙了。”
說完這話,墨韻還是扶著他,把人送到了醫院。
那時候鐘誠就想著自己要包下東城最好的酒店,布置出最浪漫的現場,請最好的樂隊,還要一整個屋子的玫瑰。
他需要錢……
命運就是喜歡這樣跟他開玩笑,似乎隻是讓他成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還不夠讓他絕望。
一定要讓他在終於燃起希望的時候,再狠狠將他踩進泥潭裡。
他為了錢除掉的目標,是墨韻的親哥哥。
那個墨韻從小到大最崇拜的人。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鐘誠正在花店挑選鮮花,玫瑰的刺就那樣紮進了他的掌心。
他打響指的那隻手,很快就被鮮血浸濕。
他也曾想過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墨韻的麵前,他這種渣滓,隻配生活在陰森的角落,不配擁有一瞬的光亮。
沒有光的世界,好像也能活。
隻是……每當看見有人在笑的時候,他都覺得這世界跟自己格格不入。
也許,他就不該出生。
這世界,不歡迎他。
要不,還是死了吧。
就當他從沒出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