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宇文啟的母親鐘淑蘭一臉不悅地出現在了門口:“你一回家就縮到書房工作,你老婆懷孕都幾個月了,連家都不回,你們夫妻倆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進門後,鐘淑蘭才瞧見宇文啟麵前四四方方的深色仿古造型木盒,嘖了一聲皺了皺眉頭:“我還沒死呢!你準備這個乾什麼?
你們還真準備氣死我啊!”
“不是給您準備的。”宇文啟垂下手這才將眼前這個骨灰盒的來曆和緣由說給了鐘淑蘭聽。
“這白家真是混賬!”鐘淑蘭皺起眉頭罵了一通:“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沒一個好東西!”
“現在要尋個合適的地方。”宇文啟覺得將嶽母的骨灰放在書房不是這麼回事,這邊也不好祭祀,回頭點個火燭再不小心把書房給燒了。
“還找什麼合適的地方啊。”鐘淑蘭的視線落在骨灰盒上:“宇文家的陵園地方大著呢,要我看再埋個十幾代人都沒問題,留個地方給親家母算不得什麼事,就放在宇文家陵園那邊吧,魂多,也熱鬨,跟你爸的位置近一點,也有個照應,不過你爸旁邊的位置是我的,那裡誰都不準跟我搶!我跟你爸活著的時候都說好了的!”
“嗯。”宇文啟點了點頭:“那我跟心予說一下。”
“你到時候彆光說這個啊,讓她回家!早點回來!”鐘淑蘭皺起了眉頭哼了一聲:“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省心!”
宇文啟似乎已經習慣鐘淑蘭這番說辭了,鐘淑蘭知道宇文啟這人無趣,翻了個白眼就走了。
等鐘淑蘭離開之後,宇文啟才給白心予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簫湘的骨灰盒的後續安排和事宜,白心予聽後有些意外,在知道這是鐘淑蘭的意思時,她也想起了自己那個傲嬌屬性嘴硬心軟的婆婆,不由得彎了彎眉眼:“謝謝。”
“她讓你早些回來。”宇文啟看了一眼桌麵上的電子台曆:“明天,回家一趟吧。”
“明天?”白心予微微一愣,將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你確定嗎?”
“明天上午我們一起送嶽母去宇文家的陵園,中午在家吃個便飯。”宇文啟的安排很妥當:“屆時我把三叔帶回來的首飾給你,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多想。”
“好。”白心予輕聲應下,正要再說些什麼,就聽見梁邱瑛的求救聲傳來。
“心予!快來幫幫我!小羊欺負人!”梁邱瑛抗議著。
“亂講!誰欺負你了?我這是在幫你練膽!”小羊一邊壞笑著一邊將手裡嚇人的大個兒蜘蛛往梁邱瑛的麵前湊。
聽見她們吱哇亂叫,白心予隻能無奈地笑了笑,掛斷了跟宇文啟的通話,而後徑直走了過去:“小羊!再鬨我扣你獎金!”
“好嘛……”小羊一聽獎金要飛趕緊打住,一臉委屈:“白老板好偏心啊!”
“分明是你欺負人!”梁邱瑛抱著白心予的胳膊撒嬌:“心予保護我!是正義的使者!”
“明明就是偏心!”小羊跟梁邱瑛仿佛兩個小學生開始了長達五分鐘的重複句式的鬥嘴:“是正義!”
“出去玩一天了,你們都不累的嗎?”被兩人夾在中間的白心予異常的心累:“你們不累我都累了……”
要命,她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是帶研究員外出團建休息接觸大自然,還是帶小學生秋遊了。
好吵啊……吵得她腦殼疼。
不遠處,尚泱站在夕陽的光下,看著白心予幾人熱鬨快活的模樣,彎了彎唇角。
若是人活著的每一天都能這樣,那活著,似乎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