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回。
“真的你還抽煙？”
時夢伊剛剛還說他為了她戒煙了，假不假，多大的破綻。
“伊伊是懷孕了，我是抽煙了，那怎麼樣？宋茫，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他的眸光幽深，帶著些許的冷漠，帶著些許叫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要什麼樣的答案？
是啊，我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即使，他心裡可能還有我，那又怎麼樣，我跟他已經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那條心上的裂縫無論怎麼縫合都會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在孕婦麵前不能抽煙，這點常識你應該知道。重要的是，時夢伊說你戒煙了。”
“宋茫。”盛雲廷站直了，扶額嗤笑，“我還真不知道這點常識，你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從來沒有懷孕過，我哪裡知道不能抽煙。伊伊說過戒煙了，不就是說給你的聽，她怕你誤會，怕你多想。她知道我愛她。宋茫，你還真是提醒我了，從今天起，我確實要戒煙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剩下了大半包煙，當著我麵扔進了垃圾桶。
“宋茫，這下子你得到答案了嗎？”
“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我的喉嚨裡卻不禁然的沾染了哭腔。
“你可以走了嗎？”
“嗯。”
“走吧。”盛雲廷上前兩步為我打開書房的門，有意“恭送”我離開。
門開的時候，坐在客廳沙發的時夢伊緊張的趕緊站起身，她看著我，又看向了盛雲廷。
她的眼裡流露出了一絲害怕，一絲擔心，一絲憂慮，一絲得意，卻終是緊閉了嘴唇，什麼都沒有說。
我從書房一路經過客廳，到達大門口。
盛雲廷打開大門，人站在一旁，並不看我，我回過頭想了想，還是加了句，“盛雲廷，胃疼就吃藥。”
我的確恨你，可我也見不得你痛。
盛雲廷的嗓子裡輕輕的傳來了一聲“嗯”，幾乎聽不見。
我剛走出去，大門登時被關上了。
我回過頭，瞧著棕色的大門泛著初春寒冷的光，這曾經是我的家啊。
上次走的時候，我的東西全部都被扔了出去。
這次回來的時候，已經全部換成了彆人的東西。
短短的時日，物是人非。
我踏著虛浮的腳步走進了電梯。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電梯門關的時候，緊閉的大門那頭，盛雲廷靠在大門緩緩的癱坐下去。
時夢伊走到他跟前，含著淚道，“雲廷，今天是你生日啊，不該在今天……”
盛雲廷勾著冰冷的笑容，捂著發疼的胃道，“嗯，生日。生日快樂，嗬。”
……
A城二月的天依舊泛著春寒的氣息，我從電梯下來到外麵的時候，才發現天空中飄起了細碎的雪。
我凍的打了個哆嗦，這才後知後覺，走得時候渾渾噩噩竟然把自己的包和大衣都忘了拿出來。
我打個噴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站在公寓大樓的門口。
有三三兩兩的住戶朝裡走，多瞧了我兩眼，嘀咕道，“這個女人怎麼了，好像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