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深抬著眼瞼,抿了抿唇,問我,“宋茫,你要不要自己去跟他說?”
“我跟他說?”我撥了一下耳邊的頭發,有意笑的隨意一些,“他見都不想見到我,我怎麼跟他說。”
我越是努力的靠近他,他越是奮力的將我推開。
飛蛾撲火至少最後還得到了火的溫暖,我卻連接近火的機會都沒有。
席若深想給我創造這個機會。
他答應等我收拾好,再找個借口帶我去見盛雲廷。
他特意提醒我,“宋茫,彆抱有希望。”
我聳了聳肩膀,“若深,我沒有抱任何希望。我清楚我和他離婚了,再沒有可能了。我還有一個星期就飛往新加坡。本來也沒想著和他見麵的,你看,就是這麼湊巧。我發燒錯過了飛機,他也恰好犯了胃病住院。”
如果沒有這個恰好,我應該早就飛往新加坡陪著江書馨了。
“若深,我隻是想通一點兒事情。我想著之前我們也撕破臉了,劃清界限了。以後我走了,應該一輩子也不會見麵了。就這麼最後幾天,我就想和和氣氣的跟盛雲廷相處下去。”
沒想那麼多。
就是這麼簡單。
席若深讚同的點點頭。
我在醫院吃過早飯,洗漱完,想著要見盛雲廷,還是動手化了一個淡妝。
我跟在席若深後頭進入了盛雲廷的病房。
盛雲廷的眸子透過席若深看向了背後的我,他眯著眼睛,眸子裡泛著冷光,“若深,她過來乾什麼?”
“給你做護理。”
“我不需要。”盛雲廷冷冷的拒絕。
“不需要也得要。”席若深摁住了盛雲廷的肩膀,查看他的基本情況,“宋茫是專業的醫生,她比院裡的護士都懂。”
席若深幫我說好話,故意突出我的重要性。
“席若深。”盛雲廷扯著嘴角帶著微微的譏誚,“她可是婦產科醫生。”
“盛雲廷。”席若深冷靜的回他,像在教育一個不聽話的小孩,“我們醫生懂得可不少。宋茫照顧了你十年,她比誰都知道。”
十年這兩個字,這漫長的時光似乎戳在了盛雲廷的某處,戳的他似是憤怒,似是難受。
他的瞳孔劇烈的顫抖著,咬著牙,一字一句道,“誰都可以,宋茫不行。我不想看見她。”
盛雲廷態度決絕,席若深回過頭看向我,感覺無可奈何。
我上前兩步,道,“也沒什麼。盛雲廷,若深也就是那麼隨便一說,你也就隨便一聽就好了。我並不是想要照顧你,給彆人看病我還拿工資。給你看病,我可什麼都得不到。”
席若深聽完我的話,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他默默的轉身離開,默默的關上了門。
這個病房裡,隻剩下我和盛雲廷。
我拉開他床旁邊的椅子,徑直的坐了下來,故意抬高了自己的姿態,“盛雲廷,你真不用覺得你有多優越。說實話,我發現你在我心中沒那麼重要了。”
他漆黑的眸子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想湖麵上蕩起了一絲漣漪,可他麵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他是開心呢?還是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