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得擺脫了我？還是覺得難受他不再是我心中的唯一？
我說完了之後，便抿唇望著他。
頓了幾秒，盛雲廷張開蒼白的唇，淡淡的說，“那挺好。”
就三個字，我還想聽他再多說幾句話。
我繼續道，“還有昨晚的事，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喝醉了，弄錯了房間。我可能還說了些胡話。如果打擾了你，我覺得很抱歉。”
“……”
我說完了之後，他也隻是輕抬起長長的睫毛在我身上掃了一眼，他已經恢複平靜了。
好像我說任何話，都激不起他的興趣。他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
可我還不想走，不想冷場，於是，我硬著頭皮繼續道，“你也知道，我酒品向來不好。可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樣，喝完了就忘了。我記得大學裡又一次喝醉，走在路上東倒西歪的，嘴裡一直不停的說胡話。還被江書馨給錄下來了，江書馨說我平時看著一本正經，醉酒之後都能去德雲社……哈哈哈……”
我想到自己在江書馨手機裡的囧樣，都覺得好笑。那是我第一次喝醉酒，也是第一次這麼失態。
現在喝的多了，倒是迷迷糊糊裡有了分寸，酒品好了很多。
我正笑著，一瞥眼見盛雲廷的嘴角也輕微的揚了起來。
他也笑了。
離婚之後，他還是第一次在我麵前這樣笑。
我忽然停止了呼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他這樣的笑真稀罕。稀罕到我都想流淚。
可是，一察覺到我目光，盛雲廷的嘴角瞬時耷拉下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他故意當做我不存在，伸手拿起了枕頭邊的《三體》翻讀。
我漾開笑容，繼續回憶，“我那時候雖然一心喜歡讀書，可也不是完全的書呆子。也不能這樣講，江書馨就覺得我是純粹的書呆子。
嗯……我那個時候看了一部電影，跟你一起看的，《貓鼠遊戲》，是小李子演的。小李子就是我最愛的明星。
我醉酒的時候啊，就一直叫著小李子的名字，還叫了傑克，柯布……都是他演的。”
我描述的顛三倒四的，盛雲廷的手指輕柔的翻過了一頁書。可我知道他其實在聽我說話。
他再怎麼隱藏也躲不過的眼睛，他開心的時候，眉頭會舒展，嘴角跟著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上揚的角度很小，可我就是知道。我對著這張在一起十年的臉，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我都一清二楚。
我一直說，一直說，說了不知多久，誇張的感慨了一句，“哎，我連醉酒都一直叫著小李子呢。我是真愛他。”
盛雲廷眼皮子微微的一跳，不動聲色道，“你不止叫了小李子。”
“那我還叫了誰？”我故意問道。
盛雲廷不再回我，他好像很懊惱剛才跟我答話了，於是眉頭又擰緊了，嘴角耷拉了下來。
他翻著書，假裝什麼話都沒說。
我自顧自答道，“太久了，我都忘了，醉酒的人就是這麼容易健忘。”
我怎麼可能會忘，我還叫了眼前男人的名字——雲廷。